们听说葛莉娜从车臣回来之后就变个人。她食欲不振,郁郁寡欢。即使下午带着女儿出去公园散步,她依然脸苍白、神情厌倦地回到他们顶楼华宅。不管她在车臣看到什,她整个人都变——们不太清楚她看到什,们讲述切只是谣言和传闻,但你若把这些道听途说故事加到葛莉娜之类人物身上,故事就成传奇。
简而言之,她笨到变成个异议人士。请别评断她:她只想跟统治阶级保持段距离,好让自己享有同样特权,却不必为统治阶级行动承担道德责任。这些当然只是耳语,葛莉娜不是个明目张胆示威者。但凡是看过葛莉娜电影人都知道,当其他观众默不作声,光是句耳语就足以造成骚动。
没有人留意她在晚宴派对、画展揭幕等场合做出不当评论。但当葛莉娜以来宾身份参加收音机
相当有名,最起码当地人都知道,因为以前有幅悬挂在‘格罗兹尼乡土博物馆’风景画,画就是那片牧野。”
葛莉娜目光仍然停驻在照片上。她依然看着科里亚,好像回到过去,而你当然也只能凝视过去,才看得出照片中人物与景致;们就是抱着这种心情,盯视照片中个个少女时代男友——那些因战争、地雷、枪炮、嗑药过量、酒精中毒、矿坑意外、疯狂驾驶、肺炎、艾滋病而丧命年轻男孩。葛莉娜心中肯定充满们所熟悉哀伤——从得知少女时代男友死于横祸、英年早逝、白白浪费性命那刻,们心中就涌现这股悲痛,们每个人都走过同样伤心路,这已经成为们这个世代标志。他们死令们苍老,好像他们无福消受年岁加进们自己年岁之中,好像们背负着自己生命中失望之余,还得承担他们始终不曾面对挫折,因此,即使当们独自人、在们安静浴室里刷牙、眼睁睁地躺在们空荡床上,即使当们哄小孩们上床睡觉,即使当们朋友们独自人、在她们安静浴室里刷牙、眼睁睁地躺在她们空荡床上,即使当房门紧闭、没有人听得见们、没有人看得见们,们依然不是独自人,们依然从“们”角度思考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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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莉娜问说科里亚是否已经阵亡。小官瞄眼其余档案。
“严格而言,他不是阵亡,而是死于囚禁之时。但结果都是死。”小官不疾不徐地传达消息,就像平日说话语气。“们尚未寻获尸体,但在这种状况中,就算其中个士兵成功逃脱,另外个……嗯,另外个通常办不到。达尼罗说另个士兵丧生在那片埋地雷牧野。”
“想要看看他在哪里丧生。”葛莉娜说。
小官花好长段时间解释,他显然非常不情愿拒绝位寡头大亨夫人,更何况她是领衔主演“瞒天大谎”大明星,但是山区依然战火频传,即使该区域已经美其名为“反恐行动区”。
“你提到那幅油画呢?那幅显现科里亚丧生之处油画?”葛莉娜稍后问道。“要看看那幅画。”
三天之后,葛莉娜会晤“格罗兹尼乡土博物馆”前任副馆长。博物馆已在几年前遭到摧毁,副馆长开创事业第二春,现在是个观光导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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