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管家脸从寒冬下子到酷暑,脸红激动地道:「这个宫藤死百千次不足惜,心狠手辣,去救郎少爷时候,他浑身都是鞭伤,叫老奴……」他说着提起袖角擦擦眼角。
忍又忍,实在忍不住噗嗤哧笑出声。若是宫藤果然心狠手辣地处置,这郎少爷还能这玉树临风站着?
宫藤生情痴,所以对痴情人总能容让几分,对是这样,大约对这位为情人背叛家族师门郎也会宽待几分吧。
严管家气得羊角胡须直抖,他这个梁子大概是结下,郎也是侧目而视,目光森冷,不过本奴才仇人多如牛毛,也不差再多位二位,所以很潇洒转身走出大厅去。
回小厨房享用美美中餐,那位吹牛有川内第厨之称胖子,给留道回锅肉。肉切得极薄,炸得也酥,拌上点醇香郫县豆瓣与王府里自制辣油,跟内地运来京白元葱炒,香气四溢,喜得连吞两大碗米饭,连奴才来唤去亦非王爷那儿吃饭,也没顾得上。
赏就赏呗,叹什气,从来亦仁多兵,亦非多财,你什时候变得小气,咂咂嘴。
「还是十两银子吗?」王爷突然又开口问,他嘴角似微带点笑。
看着他,良久,突然道:「奴才不想叫王爷王爷。」
王爷琥珀色眸子微愣,那略带沙哑声音问:「那你想叫什?」
「亦非。」
不过坦白地讲,说他是川内第厨肯定是些夸张,亦家人对饮食从来不太讲究,当年亦仁请吃饭,也不过是碗小米粥加点腌制青菜,碟子酱瓜,跟二、三十粒油炸花生米而已。害得后来出府,半夜里像头狼似找吃。
亦非虽然是众位亦家子孙中最有钱,但也食用简单,唯不同是他酷爱吃辣。记得他最爱吃是榆钱饭拌辣油,外带碗糙茶汤,至多放点上好板油在里面。呃……所以也不去跟人家争爱吃。
酒足饭饱就回自己狗窝,原本吃就睡是本奴才最大长处,但是在床上翻来覆去也没有睡得着。于是拿来把梯子慢悠悠地爬到屋顶上,裹着件老棉袄晒太阳,对于来说,才子与奴才最大区别,就在于上梁方式以及在梁上衣着略有些不同吧。戈壁滩上太阳其实很烈,只是太过荒凉大漠聚不住那温热。
也不知道是不是睡着,总之后来睁开眼天已黑,夜空中有衣袂飘动声,不由笑,今天月黑风高,果然是个出门旅行,上梁揭瓦好日子
严管家勃然大怒,喝道:「你好大胆子,个奴才竟敢直呼主子名讳!」
王爷则淡淡地,低垂眼,修长手指描着碗沿,然后才问:「你意思是不想再作做奴才,原也可以给你脱籍,只是从今之后,你不能再跟随,这样可好?」
瞪着他,良久,才伸出根食指吐出四个字:亦非王爷。
王爷露出洁白牙齿笑,道:「准。」
这个时候郎像阵风似走进来,见面就轻呼声王爷,那语调生似生离死别似深情款款,果然比叫他亦非讨人喜欢多,所以王爷表情温和地轻声安慰,眉眼舒展,没有半点打结地方。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