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人类学和考古证据来看，远古
狩猎采集者很有可能是泛灵论者，认为人类和其他动物基本上没有什
不同。整个世界（对当时人来说，大概就是自己住山谷和附近山区）同属于这里万物，而且万物遵循着同样
套规则：对于任何事情，相关各方都要不断协商。于是，人们说话对象不只有动物、树木、石头，还包括精灵、魔鬼和鬼魂。在这种错综复杂沟通关系中，就会出现各种价值观和规范，把人类、大象、橡树和亡灵都联系在起。7
某些狩猎采集社群直到现代依然存在，也仍然遵循着泛灵论世界观。例子之，就是印度南部热带森林中纳雅卡人（Nayaka）。人类学家丹尼·纳韦（DannyNaveh）多年研究纳雅卡人，他曾提到如果在丛林里遇到老虎、蛇或大象等危险动物，纳雅卡人可能会向动物开口说：“你住在这片森林，
也住在这片森林。你来这里吃东西，也要来采块根和块茎。不是来伤害你。”
曾有头公象，纳雅卡人给它名字是“独行大象”，它杀
位纳雅卡人。印度林业部想要抓住这头大象，但纳雅卡人拒绝协助。他们告诉纳韦，这头公象曾经和另头公象感情很好，总是起四处闲逛。但某天，林业部把另头公象抓走，从此之后，“独行大象”就变得既易怒又,bao力。纳雅卡人说：“如果你另半被抓走，你会感觉如何？这头大象就是这种感觉啊。那两头大象有时候晚上会分开各走各……但到早上又会在起。直到那天，大象看到他伙伴倒下去，躺在地上。如果有两个人总是在起，但你射杀其中个，另个人会怎想？”8
许多处于工业化时代人，会觉得这种泛灵论简直不可思议。对们大多数人来说，都觉得动物从本质上就和人类有所不同，而且认为动物是较为低等。这是因为，就算们现存最古老传统，也要到狩猎采集时代结束几千年之后才创造出来。比如《圣经·旧约》，写成时间约在公元前1000年，其中记载最古老故事，反映是大约公元前第二个千年间事。然而，中东地区狩猎采集时代早在7000年前就已经结束。这也就不难想见，《圣经》非但不接受泛灵信念，而且唯个泛灵论故事就出现在全书开头，作为警告之用。《圣经》篇幅并不短，而且全书讲各种神迹奇事，但唯次说到动物与人交谈，就是蛇引诱夏娃吃下智慧禁果。（《民数记》里，巴兰驴也对他讲几句话，但只是为传达上帝神谕。）
在伊甸园里，亚当和夏娃就是以采集为生，而逐出伊甸园情节与农业g,m有惊人相似之处。愤怒耶和华不再允许亚当采集野果，而要他“从地里得吃……汗流满面才得糊口”。因此，只有在伊甸园这个农业时代前阶段，《圣经》里动物才会和人说话，这事可能并非巧合。从这个事件里，《圣经》究竟要教们什呢？除不该听蛇话，大概最好也别和任何动物和植物说话，因为这切只会导致灾难。
图12米开朗基罗《原罪和逐出伊甸园》。该画位于西斯廷教堂。这里蛇有着人上半身，正是由它引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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