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词前半节说是陈清秋与沈碧水,个文才亮如骄阳,个细如碧水长天,虽然他们才思泉涌模样已成过眼仙境,但梦里常常能回想起,仍然醉人。」
「下半节开头说是傅青山,说他正是颠峰状态,可惜这位才子出身士家,写诗作文畏首畏尾,只敢在小情小趣上打转,写得东西每每愁云惨雾。」
青儿拍手笑道:「金陵展亭今又是,轻许人间。这定是在讲陆展亭。」
女子点点道,笑着说:「这词最未二句说便是陆展亭,却没有字评价,只埋怨老
「回娘娘,这古来圣贤才子读书人,没有不愿意把自己比作狗,第个被比作狗便是孔子,有人称他是丧家之犬,他还高兴地道:『形状,末也。而谓似丧家之狗,然哉!』。
「唐朝诗圣杜甫也有:真成穷辙鲋,或似丧家狗绝妙自比。」
「再如宋代词人苏轼,也有几句如:形容可似丧家狗,未肯弭耳争投骨……」
他越说越高兴,抬起头眉飞色舞,却被那女子声叹息打断,道:「陆展亭,好久不见。」
她这声唤,倒是醒陆展亭几分酒气,他抬头细看,不由得尴尬地道:「原来是庄家妹妹王妃,奴……奴才失礼。」
珠、拂尘等物走过来,后面跟却是把曲柄金顶凤伞,伞下坐是位脸若银盘、柳眉似黛女子,她五官虽然略嫌稚嫩,但神情却颇为庄重,眉目之间已经有威仪之态。
她听见四周似有轻酣声,不由得皱眉,喊声停,转头问随身宫女,道:「青儿,你可有听见有人打酣声?」
青儿游目四顾下,就见到陆展亭仰躺在小山坡凉亭台阶上,睡得正香,失声道:「王妃,你看,这太监竟然御花园里头睡觉。」
侍卫们惊怒地上前踢醒陆展亭,喝道:「你这奴才好大胆子!」将仍然睡眼朦胧陆展亭拖到驾前。
「看你服饰,也是首领太监,怎如此不懂规矩。」
那女子看他那身服饰良久,轻轻叹息声,道:「你回去吧!」
陆展亭面带羞色,低头站起,扶好帽子,溜烟地跑。
青儿小声笑道:「王妃,那小太监真是太有意思,不过,娘娘您今天怎轻易饶他。娘娘您认识他,对吗?」
「你知不知道,以前坊间流传首词……」王妃轻吐朱唇,慢慢地念道:「清秋承旭阳,碧水长天。灵犀蕉雨旧时仙,不怪飞丝轻入梦,醉红颜。青山入重影,又怯春寒,烟锁浮云苍凉意。金陵展亭今又是,轻许人间。」
她笑道:「这阕词说是当今四大才子,陈清秋、沈碧水、傅青山与陆展亭。」
陆展亭趴在地上,太监帽歪戴在头上,轻笑声,不小心打个酒嗝,道:「这位娘娘,老子有云,天地间万物皆为刍狗,奴才只是不小心恢复本性。」
青儿扑哧笑,被那女子侧头轻责地看她眼,她吐吐舌头,不敢再笑。
「看来你也读点书,难道不知孔孟礼仪之道吗?」
陆展亭这时酒还没醒,依旧在那里信口开河,笑道:「娘娘,您这就有所不知,孔子,日月也,老子,天地也,日月之光虽然普照大地,却仍在天地之间。」
「难道你自比为狗,不觉得辱没你读那些圣贤书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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