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此处，突然有人咳嗽
，
个北国装束
老者立于他们身后，他穿身茄色狐皮袄子，头上还戴顶狐皮帽子，拉长着脸显得有点不高兴。
老仆人吓跳，连忙嗫喃地叫声老爷，然后退过边，谢问柳也立刻战战兢兢退到边。葛尔朗从他身边经过时候，看下谢问柳脸，脚步不由顿顿，但很快就扬长而去。老仆人被这吓再也没有跟他闲聊兴致，连忙将谢问柳打发走。
北国人早已经适应大雪纷飞，天寒地冻气候，雪停，大街上又热闹起来。路边有摊贩正在叫卖着新烤出来山芋，谢问柳搓搓手想想，走上前小心地挑出二文铜钱买两个烫手山芋，往怀里揣，直出城西，那儿有个地母神庙。
七八年前兰都城里来个老乞丐，没有人知道他来历，他脸上凹凸不平，很多人都怀疑他有麻疯病。于是兰都城里人追着老乞丐打，把他撵出城。他就直住在城西破庙里，所有小孩都被告诫这里住着个有麻疯老乞丐，不可以靠近。
但是谢问柳发现老乞丐还是很好玩，尤其是扮演将军和大侠，那是像得不能再像。他经常偷偷跑来跟老乞丐玩将军与大侠，顺便送他点吃。老乞丐虽然将军与大侠演得像，可是玩法却很单，反反覆覆就只有两种，而且坚决不肯变更。玩几次，谢问柳发现这个老乞丐麻疯病有没有不确定，但是疯病肯定有点。
兰都近十月，便总是风霜满天，遮云蔽日。场大雪过后，御史府围墙绿瓦上铺满积雪，在灰蒙蒙暮色烟霭中，像条白脊背蛇环绕着，旁边花圃里探出几株腊梅，整个院落静谧中又似有暗香流动。
名灰衣老仆打开后院门，进来是名十五六岁模样少年，他身汉式青衣，肩肘处缝个补丁，头乌黑浓密头发用根普通青绳束着，发稍垂在颈旁，五官不是特别出色，浓浓乌眉，对大眼睛，清新舒适里又似透着忠厚老实。
“谢问柳，明天还照旧送这许多豆腐过来。”老仆人接过少年手中篮子，丢二十文铜钱给他。
谢问柳掂掂手中钱，又听到新生意，喜道：“葛尔朗老爷要办喜事吗？天天要这
多豆腐？”
豆腐尽管是江南民间常菜，但由于上佳黄豆产于温热南国，所以在天寒兰都，豆腐是富贵人家才能享珍馐。
风刮着破庙门窗，发出阵阵呜咽声，庙内空空荡荡没有半点人烟，谢问柳喃喃自语道：“咦，老乞丐不在？可惜，今天烘山芋又甜又香，很贵啊！”
“在这里，在这里……”从香案桌下慌忙爬出个身穿破棉袄，脏兮兮老头，他大铜铃般双眼，满面坑坑洼洼，头乱糟糟头发，他嗅动着鼻子，眼馋地看着谢问柳手中金黄色，热气气腾腾山芋。
老仆人原本也闲着无事，见有人打听，便道：“新君是从南方来，喜欢吃豆腐，老爷每天买都是呈献给新君。听说新君很喜欢。”
谢问柳哦声，点头道：“那葛尔朗老爷定是新君眼里红人。”
“是吧……不过老爷似乎又不太想成为这个红人。”
“为什呢？”
“因为老爷怕人嫉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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