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问柳疼得眼冒金星,他搂着罗煞连声道:“不走,不走!”
罗煞继续嗫嚅道:“展亭,错,别走!”谢问柳没想到看起来如此高傲,不可视人居然会低声下气地认错,不由阵难受,搂紧他,在他耳边道:“不走,永远不走,你撵都不走。”
罗煞颤抖会儿,就靠在他怀里睡着,但是好像只要谢问柳动,他就显得非常地不安。
整齐牙齿,同他脸上泥泞成鲜明对照,谢问柳看见那双放在膝前手也是修长,指甲饱满修剪得乾净整齐,不由心中动。
“走好!”谢问柳想下,最终还是说这两个字。他见此人医术高明,谈吐间似学问渊博,本有心笼络,或者赠些银两以示答谢,但又隐隐猜出此人多半出身非富即贵,未必会看得上那些身外之物,打扮成这样说不定是为避祸。况且他与罗煞似有过节,也就不想再为难于他。谢问柳转念间,就将这些利害关系理个清楚,因此除说声走好也无其他话可讲。
那人转头看谢问柳眼,似乎对他颇为欣赏,从怀里又掏出只青花瓷瓶丢给谢问柳,笑道:“瞧你这人还不差,这个给你,虽然不是什灵丹妙药,但是不管你是内伤外伤还是中毒,服它至少可以保住心脉,留下线生机……”他伸个懒腰道:“本来在这里都快闷坏,偏偏这后山总是有士兵进出,这两天才不见人影,要出去晃晃。”
谢问柳心中动,这个地段能进来唯有罗煞士兵,可是那些人不是应该死至少有二十来天吗?于是开口问道:“你知道西域有种毒能在无声无息中杀人之后,还能使他们迅速腐烂吗。”
那人皱眉想下道:“西域毒……倒不清楚,不过南国宫廷里有种毒叫兵解。它出自个叫总不过无聊御医院医士之手,是用来参加医试作品,说是用来处理战场上尸体,省时省力,所以名叫兵解。但其实兵解制作极其昂贵,使用又不便利,而且会误伤生人,对死者也不敬,有违礼仪,因此被内医院考官体驳,说没见过这荒唐东西。”
谢问柳错愣下,他没想过这种毒竟很可能出自新君故土。
那人道:“只要不要同时沾上用甘草泡热水,兵解药粉是不起作用。”他说到这里似乎想起什滑稽之事,大笑摇着头道:“当时总不过还说,若是打胜仗,甘草可以泡制香汤,让军人沐浴,洗完澡再拿水制作兵解去腐烂尸体。所以粮草中带上车甘草举两得。”
谢问柳忍不住脱口道:“天底下竟然还有如此既滑稽又狠毒人!”他想起营中那些狰狞尸体,情不自禁打下哆嗦。
那人嘴角弯,若有所指地道:“这个世上会用兵解去杀人人,才是最狠毒,如果是……那当然是离得此人越远越好!”他说着眯下眼,伸个懒腰,说声祝你好运,就爬出洞,扬长而去。
谢问柳还没来得及回味他话,昏迷中罗煞突然不安起来,他转动着头喃喃地道:“展亭,展亭……”谢问柳见他额头又冒出汗,连忙将他半抱在怀里,用手去替他擦汗。罗煞修长手指紧紧扣着谢问柳手腕,几乎将它捏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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