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家伙?”
老人伸出拇指,朝挡住莫斯科大剧院木头箱子指指。在黎明微光中,伯爵依稀看见,那些箱子上方似乎有什
“这棒极。”伯爵说。
老头把身体往前倾过来。
“关键在磨。”他指着个小小、带有铁柄木头器具说,“定要在煮之前现磨,分钟都不要提前。”
伯爵把两道眉毛扬,像个地道门外汉样,脸上露出极其欣赏表情。
确,在露天夏夜里,这位老人咖啡实在是完美至极。事实上,唯煞风景是空气中那连绵不断嗡嗡声,就像保险丝或者无线电接收器出故障之后发出那种声音。
他朝灯塔方向指指。
哦,伯爵微笑着在心里暗道。就是米什卡说用来播送新闻和消息螺旋形钢铁建筑。
两个人沉默片刻,仿佛都在等待塔上灯再闪下。它果然又闪。
“好。咖啡马上就烧好。要不,你也过来吧。”
年迈修理工领着伯爵来到屋顶东北角。他在那里两个烟囱之间已经收拾好地盘。除只三条腿椅子,还在脸盆里生起小堆火,火上咖啡壶正往外冒着热气。老头挑这地方还真不赖,它不但避风,而且从这儿几乎能看到整个莫斯科大剧院,只是被屋顶边上几只旧木板箱挡些视线。
大醉,难以入眠。虽然克里姆林宫里美丽灯光以及人世间所有灯光都仍在闪烁,但它们和头顶上浩瀚而璀璨群星相比,却黯然失色。
伯爵仰起脖子,试图在天上找到他年轻时学过那几个星座来:英仙座,猎户座,大熊座,每个都那完美无缺,那永恒。他想,上帝为什要在天上造出颗星星,用它来代表个时而意气风发,时而觉得自己钱不值人呢?他这做目究竟是什?
伯爵垂下眼帘,目光落到远处地平线上。他从城市边缘往外望去,望向穹苍中最亮,给水手们带来希望那颗晨星。
就在这时,它忽然闪下。
“早上好,阁下。”
“是那座塔吗?”伯爵问。
“什塔?”
“嗡嗡声音。”
老人抬头往空中看片刻,然后笑出声来。
“这是那帮小家伙在干活。”
“这儿不常有客人来,”修理工说,“所以没准备多余椅子。”
“没关系,”伯爵边说边拾过块两英尺长木板,把头往地上戳,便坐在另头上,同时努力保持着平衡。
“你也来杯?”
“谢谢。”
趁修理工倒咖啡工夫,伯爵心想,这老头天是刚刚开始,还是已经结束呢?不管怎样,他都觉得此刻来上杯咖啡再妙不过。还有什能比它用处更大呢?无论是他家里那种用锡罐装,还是用大麻袋装,咖啡在黎明时都能为辛勤劳作人提神,在中午则能让思考者变得冷静,而在夜深人静之际,能让悲观沮丧人重新振作起来。
伯爵转过身来。
在他身后数英尺之外,站着个男人。他年纪六十出头,头上戴着顶帆布帽。那人往前走近步,伯爵才认出他来。这是专门替酒店修理破损管道和门窗修理工。
“那不是舒霍夫吗?”他说。
“什舒霍夫?”
“就是那座无线电发射塔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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