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爵朝桌子对面索菲亚看过去。只见她拿着叉子,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盘子。
“哎呀(7)!”伯爵心想。
“不必,朋友。来吧。”
马丁鞠个躬,退开。伯爵绕到桌子对面,只需几下,便利落地把索菲亚牛肉切成八块。而在她刚要放下刀叉时,他又把那八块牛肉切成十六块。而等他回到自己座位时,其中四块已经进她肚子。
进食让索菲亚重新活跃起来。她开始向伯爵扔出个又个问题。为什上午时间适合工作,下午更适合去接触大自然呢?为什人要读三份不同报纸?为什人要在柳树下散步,而不是在别什树底下?还有,什是凉亭?这些问题又引出更多关于艾德豪尔山庄、老伯爵夫人和海伦娜问题。
不该被他马甲口袋里钟表操纵,即不该把生活中事情当作火车到站时刻表样,精确到分分秒秒。相反,因为在午饭之前他已经从事适度工作,所以下午时间他应该享有充分自由。也就是说,他应该到柳树林中去散散步,读本经典著作,在凉亭下和朋友谈谈心,或者面对着壁炉里火安静沉思。总之,他应该去干些不受时间规定和限制事,些能够自己决定何时开始、何时结束事。
那第二响呢?
按照伯爵父亲想法,人们是不应该听到这第二声钟响。如果个人充实地度过天——工作、休息、自由、上帝全都顾及话——那在午夜十二点到来之前他就应该睡着。所以,这第二次钟响绝对是种劝诫。怎这晚还没睡呢?这是钟在问你:是不是白天大把时间都浪费,到深夜才想起来还有事情没做?
“您牛肉。”
“谢谢你,马丁。”
般来说,伯爵会觉得像审讯样连续向别人发问是种不礼貌行为:谁,什事,为什,什时候,在哪里,这些字眼本身并不能构成任何对话。可当伯爵开始回答索菲亚接连不断发问时,他用叉尖在桌布上粗略地绘出艾德豪尔山庄布局,并将他家里每位成员性格都介绍番,还谈到他们家各种传统。他逐渐意识到,索菲亚已完全、彻底和绝对地参与到这场谈话中来。先前靠大象和公主没能达到目,现在只需聊聊艾德豪尔山庄生活就达到。就这样,她牛肉会儿就吃完。
空盘子被收走以后,马丁又出现。他问他们是否想再来些甜点。伯爵微笑着看看索菲亚,以为她定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她却咬着下嘴唇,摇摇头。
“你肯定吗?”伯爵问她,“冰激凌?饼干?或者来块蛋糕?”
但她在椅子上挪挪身体,
马丁非常得体地把第只盘子摆在索菲亚面前,然后才将另只放在伯爵面前。接着,他往桌子前凑凑,可又凑得太近些。
“谢谢,”伯爵又礼貌地说句,意思是他可以离开。说完,伯爵把刀叉拿起来。索菲亚提问,让他想起当年他和妹妹在十二月最后天深夜坐在那台双响座钟旁边,等待新年钟声响起情景。这时,马丁又凑近步。
“什事?”伯爵有点不耐烦地问道。
马丁似乎有些犹豫。
“需要……替这位小姐把肉切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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