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现在已经过十点。谁知道医生要多久才能到?
伯爵把双臂伸到索菲亚脖子和双膝之下,艰难地把她从台阶上抬起来,然后抱着她走完剩余楼梯。来到最底层,他用肩膀撞开门,然后从大堂正中央穿过去。大堂里,对中年夫妇在等电梯,瓦西里在服务台后值班,酒吧里正传来嘈杂声响,可伯爵似乎根本没注意到这些东西存在;紧接着,他突然发现,自己已经沐浴在夏天温暖气息中——他站在大都会酒店室外台阶上。二十多年来,这还是头次。
值夜班看门人罗
“摔哪儿啦?”
“在员工楼梯上。”
伯爵立刻从女服务员身边冲出去,离开塔楼,飞快地往下跑。刚下两截楼梯,他脑子里某个角落有个声音在对他说,伊拉娜定弄错;可他刚转到三楼楼梯口就看见索菲亚。她身体呈外八字形躺在台阶上,双眼紧闭,沾着血发丝缠绕在起。
“哦,上帝。”
伯爵膝盖弯,跪在索菲亚身边。
时候开始都由她来决定。而她自然选择在他比较分心或者没有心理防备时候开始,这样,等他意识到比赛已经开始时,胜负也目然。但今晚不样。从索菲亚冲他招手时装出漫不经心表情来看,伯爵感觉到游戏又开始。
这回总算把她骗过去,他边想边暗笑。他飞快地冲过二楼。等他跑到三楼楼梯口时,他不得不承认,玩这样游戏,索菲亚还占有另个优势:年轻。因为他速度已明显慢下来。从他开始喘粗气迹象判断,他跑到六楼时,估计就只剩下在地上爬力气,如果跑到六楼时他还活着话。所以,安全起见,到五楼时候,他有意减速,开始走路上去。
他打开塔楼门,停下来听听,又顺着楼梯往上看去,结果视线里什也没有。难道她已经从这里飞过去吗?不可能。她不可能那快。可谁知道她会不会又使出什巫术,把自己神奇地移动上去呢?伯爵边想边蹑手蹑脚地走完最后截楼梯。打开房门时候,他摆出副事不关己样子。可他进去后却发现,屋里是空。
他双手合在起,搓搓,心想:该把自己摆在哪儿呢?他想过爬上床,装作睡着样子,可那就没法看到她脸上表情。于是,他还是坐到桌前椅子里,把椅背往后倾,只靠两条椅子腿支撑着。他把离他最近本书拿过来,看,恰好是蒙田先生那本。他打开这本大部头,随手翻,正好是《论儿童教育》。
“好,就这样。”他笑着说道,然后,摆出博学姿态看起书来。
“索菲亚……”
她没有回答。
伯爵把她头轻轻地扶起来,发现伤口位于她眉毛上方。看上去她头骨并未受损,可她正在流血,而且失去知觉。
此时伊拉娜也赶到,她噙着眼泪在他身后站着。
“去叫医生。”她说。
五分钟过去,她仍未出现。
“好吧。看来是弄错,”他有些失望地承认道。这时门被推开。可进来不是索菲亚,而是名打扫客房女服务员。她看上去很着急。
“伊拉娜,什事?”
“是索菲亚!她摔下去!”
伯爵从椅子里蹦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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