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不要坐回来?”奥希普问道。
“啊,对。当然。”
伯爵回到桌旁,却坐在奥希普椅子上。
“你没事吧,朋友?你好像有点反常……”
“不,不,”伯爵笑着保证道,“切都很好。请开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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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七点半,伯爵刚走进黄厅,奥希普便把手里香烟掐灭,然后从椅子里跳起来。
“啊!你来,亚历山大。本以为到圣弗朗西斯科(3)去几天就能回来。结果去就是年。劳驾把灯关,行吗?”
奥希普兴冲冲地到大厅后头去,伯爵则心不在焉地坐下来,把餐巾铺在腿上。
“亚历山大……”
时候,你在替担心。可你不用担心。还没完呢。还有事得做。其实,这也正是偷偷地回莫斯科原因:得去趟图书馆,为正在进行个小项目。”
伯爵直悬着心这才落地。同时,他也从米什卡眼里发现些许昔日神采。在他冒冒失失地让自己陷入目前困境之前,他眼里永远都闪烁着那样光彩。
“是诗歌吗?”伯爵问。
“诗歌?从某种意义上说,是,想是。但它比诗歌更重要。它是那种可以作为地基搭建起其他东西东西。眼下尚未准备好把它拿出来给别人看。但旦准备好,你会是第个看到人。”
他们从办公室出来后,伯爵把米什卡带到后楼梯。这时,厨房里早已忙开。案台上有人在剁洋葱,有人在切甜菜,还有人在给母鸡拔毛。埃米尔站在炉火旁,上面同时煨着六只罐子,他朝伯爵打个手势,让他等等。他把手在围裙上揩揩,然后走到门口,手里拿着包用牛皮纸包着食物。
奥希普又等片刻,然后,他摁下开关,便赶紧回到桌旁。餐厅墙壁上闪现出巨大电影画面。
自那次“德·托克维尔风波”发生后两个月,奥希普回到黄厅时候带来架放映机和未经删剪《赌马风波》电影拷贝。从那天晚上起,两个人将所有历史名著束之高阁,转向电影,以此增进他们对美国解。
其实早在九三九年,奥希普·伊万诺维奇就已经掌握英语中过去完成进行时。可他认为,美国电影仍然值得他们去仔细研究,因为它不仅是解西方文化窗口,也是个前所未有实施阶级压迫工具。因为通过电
伯爵回过头看。
“啊?”
“灯?”
“哦。抱歉。”
伯爵起身把灯关,然后就在墙边站着。
“这点东西你留着路上吃,米哈伊尔·费奥多罗维奇。”
米什卡似乎被这举动惊呆。有那会儿,伯爵甚至以为他朋友会出于原则而拒绝这好意。但米什卡谢过厨师,把那包东西接过去。
这时安德烈也来。他也表示,自己很高兴终于有机会见到米什卡本人,并且祝他好运。
表达完他感激之情,米什卡把通向楼梯门打开,却又停在那里。他朝忙得热火朝天、琳琅满目厨房里看眼,又把眼光依次落在儒雅安德烈和真诚埃米尔身上,最后,才转向伯爵。
“谁又能想到,”他说,“许多年前,当你被判在大都会酒店终身监禁时候,你其实成全俄罗斯最幸运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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