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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爵刚发出信号,通向417号套房门便于晚上九点准时打开。到九点十五分,四十六位级别和资历各异*员都找到与自己身份及地位相符座位并坐下来。尽管没有人出面提醒,但大家自动地将主宾席座位留给布尔加宁、赫鲁晓夫、马林科夫、米高扬、莫洛托夫和伏罗希洛夫这六位党内最负名望成员。而主宾席正中两个座位则留给身为总理马林科夫和总书记赫鲁晓夫。
事实上,赫鲁晓夫刚进房间时候,仿佛为特意表明种姿态,他根本没往主宾席方向走;相反,他同地位略低级维亚切斯拉夫·马雷舍夫聊几句。后者是中型机械制造部部长,此刻他正坐在宴会桌最边上。直到所有人都落座,这位前莫斯科市市长才轻轻拍拍马雷舍夫肩膀,然后满不在乎地走到马林科夫身边那个座位前坐下来,这也是房间里最后个空位子。
在接下来两小时里,所有来宾都在豪吃海喝,连连举杯。尽管祝酒词内容五花八门,格调高尚之词和风趣幽默之语兼而有之,但它们全都洋溢着爱国主义情调。在轮又轮祝酒间隙,伯爵往桌上上菜,替客人满酒,更换餐具,撤下空盘,并且清除桌布上残渣;与此同时,宾客们不是在同左边人交谈,就是在和右边那位商量着什事,要不就是个人在四周说话声中自言自语。
读到这里,你也许忍不住要讥讽地问句:罗斯托夫伯爵,这个从来都以光明磊落自居人,有没有趁机偷听宴会桌上宾客们私谈呢?可以说,你这个问题和你讥讽完全用错地方。因为,和最优秀仆人样,最优秀侍者也会把偷听宾客谈话视为他们工作部分。
就拿杰米多夫大公管家来说吧。那时候,肯普常常会像雕像样笔挺地站在书房边上,句话不说,站就好几小时。可当大公哪位客人刚说句口渴,肯普便会立刻把饮料端到客人面前。而如果有谁轻轻地抱怨句天气冷,肯普便会赶紧去炉边把煤火拨旺。如果大公向他哪位朋友表示,舍尔马托娃伯爵夫人是个“令人愉快人”,而她儿子却“不那靠谱”,那无须大公吩咐,肯普也知道,下次若是舍尔马托娃家这两位未经打招呼便上门求见话,对其中位他应该说,大公正好在家,可以见她,但对另位则应该说大公身体不适,不能见客。
那伯爵到底有没有听到宾客们私下交谈呢?他有没有从他们那里听到什促狭评论、暗地里独白,或者压低嗓门说出批评呢?
他字不漏地全听到。
在宴会桌上,每个人都有自己风格。即使你没有为**党这些高官当过二十八年侍者,你也能知道,提议大家干杯这样事马林科夫同志只会偶尔为之,而且每次用都是白葡萄酒。而赫鲁晓夫同志则很可能晚上会祝四五次酒,而且每次都用伏特加。所以,当莫斯科前任市长在晚宴过程中次酒都没祝时,伯爵便将这也看在眼里。当时间到十点差十分,宴席也差不多快吃完时,总书记这才伸出他餐刀,用刀刃在面前酒杯上敲几下。
“先生们,”他开始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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