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把下道菜端上来之前,”他解释说,“得确认你对前面那道汤是不是很满意。请在这里、这里,还有这里,签个字。”
伯爵惊呆,他表情把安德烈和索菲亚逗得哈哈大笑。然后,只见主管挥胳膊,将半球型餐罩揭开来,露出下面埃米尔做最新特色菜:索菲亚烤鹅。“它是怎做呢?”他解释道,“在开始烤之前,先用小型升降送货机把鹅送上楼去,然后赶着它穿过走廊,再把它从窗户里扔出去。”
安德烈切好鹅肉,端来蔬菜,又把法国玛歌酒庄产红葡萄酒倒好。然后,对两位用餐者说声“祝你们有个好胃口”,便退出门去。
父女二人都非常喜欢埃米尔创意菜。伯爵还详细地为索菲亚回忆起他在九四六年清晨站在酒店四楼看到那混乱幕,包括理查德·范德维尔行过军礼那条军用内裤。接着,不知怎,他们又谈到安娜·乌尔班诺娃把自己衣服从窗户里扔出去,等到半夜又悄悄溜出去把它们全捡回来故事。也就是说,他们把家庭史上所有好笑小故事都重温遍。
也许有些人会对此感到惊讶,他们以为,伯爵将利用这顿晚餐时间给索菲亚些临别建议,或者表达番自己惜别之情。可伯爵特意在昨天晚上,把索菲亚需要做什和怎做都已经交代完。
质贵妇人模型。妇人身上穿是十八世纪服饰。
“那是什?”她问。
“你还是自己看吧。”
索菲亚拿起小妇人,隐隐听到里面传出记声响。她便拿着它来回摇几下。结果,小妇人刚发出声响,书房门便被人推开。安德烈从外面推着辆餐车走进来,车上摆着只半球型银色餐罩。
“晚上好,先生!晚上好,小姐!”
今天,伯爵表现出非同般自克制。作为父亲,他最后只给索菲亚两条最简洁忠告:第,假如你不去掌控形势,你就会被形势掌控;第二条则是蒙田句名言——个人是否有智慧,最可靠标志就是看他是不是总是很快乐。而当说到自己惜别之情时,伯爵也痛快地对索菲亚和盘托出。他告诉她,她不在时候他会有多伤心,但想到她即将开始这趟快乐而幸福旅行,他又打心底里替她高兴。
可伯爵为什选在索菲亚临行前晚来跟她讲这些呢?那是因为他知道,个人即将第次出国旅行时,最不愿听到就是没完没叮嘱、严肃而沉重忠告,还有,就是涕泪涟涟离情别意。就像记忆中那碗简单而普通汤样,当个人想家时候,他最容易想起,同时最让他觉得舒心,反而是那些被讲过上千遍小趣事。
他们面前盘子终于空。伯爵想开始个新话题。很显然,这件事直都压在他心上。
“直在想……”他有些吞吞吐吐,“
索菲亚不禁笑起来。
“今天汤不错吧。”他说。
“味道棒极。”
“很好。”
安德烈把咖啡桌上碗拿开,放到餐车底层架子上。而伯爵和索菲亚都期待地盯着半球型餐罩。可安德烈把碗摆好,重新直起腰来,却没有立刻将茹科夫斯基主厨为他们俩准备美味佳肴亮出来。相反,他拿出个小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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