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六楼房间之后,伯爵看着自己卧室,从这个角到那个角来回看遍。他发现,这快它就变得如此安静,安静得有些不大自然。
这里已经成个空巢,他想。这光景何其悲凉。
他给自己倒杯白兰地,然后口吞下去。他在大公大办公桌后面坐下来,用酒店信笺写五封信。写完之后,伯爵把所有信放进办公桌抽屉里。然后,他刷过牙,换上睡衣。尽管索菲亚已经走,他还是睡在弹簧床架下面床垫上
是玛丽娜。她穿着外套,戴着帽子。
“很抱歉,是不是迟到?”
“不不。你到得正是时候。”
索菲亚从衣柜里取出她大衣,与这同时,伯爵已帮她提起旅行箱,又从床上把她背包拎过来。他们三人顺着塔楼下到第五层;他们从那里出塔楼,穿过走廊,然后继续沿着主楼楼梯朝下走。
尽管那天早些时候,索菲亚已经跟阿尔卡季和瓦西里道过别,但现在他们都从服务台后面跑出来送她出去。又过片刻,穿着晚礼服安德烈和腰上系着围裙埃米尔也都加入进来。甚至奥德留斯也破天荒地将夏里亚宾客人晾在边,悄悄地从吧台后面溜出来。所有人围在索菲亚身旁,纷纷为她送上祝福。空气中荡漾着羡慕氛围,可这种羡慕在家人和朋友之间是完全可以接受,而且它会从这代人直延续至下代。
过来在父亲脸颊上亲吻下。然后,她走回自己椅子坐下,身体往后仰,眯着眼睛说道:“著名带三组合。”
“哈哈!”伯爵大笑起来。
于是,蜡烛继续在火苗中渐渐消融,整瓶玛歌红葡萄酒已被喝得见底。与此同时,他们俩先后举出圣父,圣子,圣灵;炼狱,天堂,地狱;莫斯科三条环道;向初生基督朝圣东方三博士;命运三女神;三剑客;莎士比亚《麦克白》中三位女巫;斯芬克斯之谜;冥府三头犬;毕达哥拉斯定理;叉子,汤匙,餐刀;阅读,写作和算术;信仰,希望和爱(三者中最伟大是爱)。
“过去,现在,将来。”
“开始,中间,结束。”
“你会是全巴黎最美丽女孩。”他们中间有人说。
“回来之后你可得跟们好好讲讲,们已经等不及想听。”
“谁帮她把旅行箱拿过来?”
“对,她火车再过小时就要开!”
玛丽娜到外头叫出租车。阿尔卡季,瓦西里,奥德留斯,安德烈,还有埃米尔,不约而同地退后几步,好让伯爵和索菲亚最后能单独讲几句话。然后,父女二人来个最后拥抱。虽然不确定自己能否赢得最终喝彩,索菲亚还是毅然决然地从大都会酒店那张永不停转门中走出去。
“早上,中午,晚上。”
“太阳,月亮,星星。”
对这个特定类别而言,这个游戏也许可以玩上个通宵,可听到索菲亚说出“安德烈,埃米尔和亚历山大”时,伯爵微微把头低,主动认输。
十点整,伯爵和索菲亚熄灭蜡烛,回到他们卧室。这时,传来轻轻敲门声。他们俩对视眼,脸上带着伤感微笑。只有露出这种微笑人才知道离别时刻就要来临。
“进来。”伯爵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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