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高兴,还是为融入当地社会,以利公司业务推行。英国东印度公司开业后前百年左右,伦敦显然认同此点,认为深深融入当地社会乃是做生意所不可或缺。
但另方面,从事远程贸易,特别是心追求垄断贸易,得牢牢掌控这些职员。他们之中期盼光靠死薪水致富人只占极少数,绝大部分人私底下还从事大量买卖以赚取外快,而这些业外活动,有些必然和为公司追求最大利润目标相冲突。当派驻地方代表和当地上层人士起作乐时,伦敦也愈来愈猜疑那些代表心里是想着公司利益还是个人利益。
随着会计方法变得更为复杂精细,总公司开始想方设法对可允许开销订定更为严密规定,但只要员工想钻漏洞,再严密规定都阻挡不他们。只要懂得将某人老虎、宴会服务人员诸如此类名目,改以别名目记在自己开支簿里,即可避开规定。
因此,总公司面对鞭长莫及海外员工,只得诉诸道德以加强管理。除这些冷冰冰金融规定,还愈来愈倚重更普遍适用道德劝诫,希望让公司驻外员工相信,如果和“本地人”走得太近,就当不成道地英格兰人或苏格兰人之类。(在18世纪这些改变发生同时,种族歧视心态开始深入欧洲人心,欧洲人更深信自己优于其他民族,更认同有节有礼生意人应和放荡不羁当地贵族有所不同,且这些改变还对这些观念改变有推波助澜作用。)到18世纪结束时,欧洲人已不再把所娶当地女子称作“妻子”,而改称为“小老婆”,乃至“妓女”;在该世纪末某些战争和经济恐慌期间,她们和与她们同住男人,甚至不得住进有防御工事欧洲人聚落。欧洲人仍继续款待当地上层人士,但愈来愈将这视为身不由己憾事,愈来愈认为欧洲人若过度沉迷于此事,将可能斫丧其灵魂(和民族认同),从而更坚定不移地相信这会危及公司红利这更为功利看法。大贸易商抱持超越民族、国界开放心胸,融入当地贵族生活,这样时代已近尾声;西方贸易商或殖民*员住在山丘上独栋房子里,生活习俗如在母国,竭尽所能不沾染当地习俗,犹如做分类账时收入、开销绝不相混,这样时代则正要展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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