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又次聚齐,在北京夏天夜里。赵香蕉刚和媳妇儿吵架,跑来头扎进酒串儿,情绪亢奋,中间甚至度像个中年男人那样卷起上衣直至腋下。
大家七嘴八舌嘲笑他婚姻,嘲笑他,和他媳妇儿。这名媳妇儿谁都没见过,所以嘲笑资格他们全有。在这嘲笑声里赵香蕉终于平静下来,他咬着毛豆微笑着说:告诉你们吧,媳妇儿啊,她脾气是不好,比她身材还不好,但你们知道她是个什嘛,她是个斗士,她希望生活能好,们俩都能好,但她没法放过是因为,个真正斗士,你别笑,个真正斗士,她不可能单单放过她老公,置之不斗。
无法控制,所有人都高声大笑,打断赵香蕉。等到笑声减弱,赵香蕉补充说:但她永远不会嫌弃。
靠在陈苹果旁边,也跟着笑,这笑并不为赵香蕉,也不为陈苹果之外所有人。她只是幸福。她
画画儿很失望:是吗,没想过这个,希望你直在身边。如果你真要和另个人结婚,会非常伤心。
画画儿深情款款看着她:真,会非常伤心。
王梨眼前黑。
陈苹果起身跑到厨房倒杯水回来给王梨喝。王梨咕咚咕咚喝,喝完递给陈苹果喝。陈苹果喝水时候王梨说,问你个问题好吗?
陈苹果咬着杯点头。
他认为王梨掩盖得非常好。
陈苹果直猜测王梨不是单身,他从没听王梨提起过男友之类人,但他就是觉得她不是单身。如果不是那天提到个画画儿,他可能对此永远无所知。而他并不想先问,因为王梨也没问过他。王梨每次来他这儿都像是时兴起,十回回回都是时兴起。
他们俩第次好上也是在个夜局,开局时他们俩座位中间隔着人,喝着喝着那人出去上厕所陈苹果起身过来就给占。散局王梨像摊水似跟陈苹果身边流着走,走到外头陈苹果问她:你家在哪儿啊?
王梨好无辜地笑:忘啦。
陈苹果把揽过她:那跟走,没事儿,带你回家。
王梨问:还有什事情是让你欲罢不能吗?
你啊,对吗,是你吗,你是希望这说吗。陈苹果这样想着,看着王梨。王梨脸困惑,看着墙角。
那应该不是,陈苹果心里确认。于是他开始仔细地想,他觉得他明白王梨困惑。他告诉她,他就是在寻找还能让他欲罢不能事情,而眼下只有这寻找让他欲罢不能。
王梨仿佛安下心来,她说,也是。
赵香蕉
陈苹果没有任何不好。陈苹果简直可以算什都好。王梨每次想起这个,就又恼火又沮丧。她每次都是因为想起画画儿,才会想起陈苹果。而当她和画画儿待在起时,全世界她都想不起。画画儿很早结婚,遇见王梨声称她是个意外,奇妙新旅程。可王梨逐渐发现他对细节过分熟练,对态度合适把控。有次他们谈起个朋友婚礼,王梨嗤之以鼻,说没想到此人最终还是流俗,如果结婚婚礼不会这样办。
画画儿表现出惊讶:你要结婚吗?
王梨也很惊讶:不是说现在啊。
画画儿仿佛忧愁:不希望你结婚。
王梨有点儿慌张:不是说马上要结婚,但将来……总是要结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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