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师每天都来得很早,今天就是他把叫醒。睡得很沉,他只好推推身子,凑到耳边说:“醒醒,醒醒,伊斯特拉凡勋爵,国王信使来!”最后终于听明白他话,睡意蒙眬、手忙脚乱地起身跑到房间门口,信使就在门口等着。就这样,就像个新生儿来到新世界,也全身赤裸、懵懵懂懂地进入流亡状态。
边看着信使给文件,边想:早就预料到会有这天,只是没想到这快。本应看着信使把那张该死文件钉在房子大门上,但是觉得那些钉子好像都在往眼睛里敲,于是走到边,孤单单、茫茫然地站在那儿,感觉既耻辱又痛苦,这些都是始料未及。
那种感觉过去之后,就着手安排各项事宜。到大钟敲响九时时候,已经离开皇宫。没有什事情需要久留。把能带东西带上。至于财产和银行里钱,如果去折现,势必危及那些跟打交道人,跟越好朋友危险越大。给以前克慕恋人阿什写封信,告诉他可以拿几样值钱东西去换钱,以便抚养们儿子,同时告诉他不要给寄钱,因为泰博也许会派人在边境把守。没敢在这封信上署名。给打电话很可能会让他们面临牢狱之灾,于是赶在哪个朋友来看之前急急忙忙地走。他们来时候还是清白之身,来之后就会失去钱财和自由,那是他们为友情付出代价。
往城市西边走去。在个十字路口,停下来想:这样个徒步可怜人,为什不往东走,穿过高山和平原回科尔姆,回到出生伊斯特尔,回到那片贫瘠山坡上那座石头房子里去?
为什不回家?三四次停下脚步,回头张望。每次回头,都能在满大街神情漠然脸庞中找出也许是密探人,也许他们就是派他来监视出城,每次都会想到,回家那个念头是多愚蠢。看来,命中注定要遭到流放,回家之途就是死亡之旅。于是继续向西,不再回头。
如果切顺利,这三天宽限期最远能走出八十五英里,到达海湾库斯本。多数被流放者在头天夜里便提前得到警告,那个时候船长还不会因为对他们提供帮助而遭到惩罚,如此来,他们便有机会搭船顺赛斯河离开。泰博是没有这好心肠。现在哪个船长都不敢捎上,在港口——为阿加文修建港口——时候,他们就都知道事儿。也没有哪艘陆行艇可以让乘坐,从埃尔亨朗走陆路到边境有四百英里距离。别无选择,只能徒步前往库斯本。
厨师亲眼目睹这切。当时就让他离开,不过在离开之前,他把所有能找着现成食物都包好,作为三天奔命口粮。他这番好意救,也给勇气。在路上,每次吃着那些水果和面包时,就会想:“还有个人不拿当卖国贼看,因为他给这些吃。”
发现,被称为卖国贼实在是件痛苦事。这种痛苦难以言表,因为把别人称作卖国贼是件很容易事,而卖国贼这个称号也很有附着力、很有说服力。都差不多要相信自己是卖国贼。
第三天黄昏,到库斯本,心力交瘁,双脚酸痛不已。过去这几年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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