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钟点，市营公寓里就没
个年轻人。就算有，
也不熟，而且他们个个冷血得很，谁会搭理这个独居老头。”
“那就只能等风停下来，到时候电视画面也许就恢复正常
。”
“都说是天线歪。刚才出去看过，得把钢丝重新绑下，否则是好不
。”
“那就请您联系电器店吧，就是您买电视机地方。”
“那家店早就倒闭。这带小电器商店都被国道边上低价大卖场逼死。要是拿不出保修单，光是让人上次门都要五千块。前阵子暖桌坏，问能不能修，他们直接甩给句‘买个新更快’，根本懒得管。”
就在这时，他手机响。电话来自福利办公室。碰巧路过护士提醒道：“请不要在医院内打手机。”友则只得低头道歉，十万火急地冲上楼跑去后院。寒风阵阵，他不禁缩起身子。按下通话键，行政爱美那不耐烦声音便蹿进耳朵。
“相原先生，佐佐木直往办公室打电话，就是那个‘天线老爹’。”
“不会吧？”
“怎
不会啊，十分钟次。都说，你现在不在，可他偏要打你手机。科长和稻叶警官都出去，个人应付不啊……能不能请你帮忙对付下？”
“好吧，辛苦你。”友则安慰着爱美，挂电话。风实在太大，他只得躲到焚烧炉后面，后背阵恶寒。在这种地方感冒可怎得。
医生对抗，情况当然毫无改善迹象。
两人走楼梯来到地下。消毒剂味道扑鼻而来。日光灯闪个不停，随时都有可能熄灭。西田肇脸怃然，坐在走廊长椅上，咬紧牙关，捧着胳膊。他面前就是太平间。
友则来到他面前致哀：“请节哀顺变。”
西田支支吾吾：“啊，哦……”又面红耳赤地点点头。
“您联系过哥哥姐姐吗？”
友则无言以对。梦野私营电器店确关大半。让老年人求助于强势电器
友则用冻僵双手翻开笔记本，找出问题人物佐佐木号码拨过去。
“哎哟，总算联系上。你快点来呀。家天线歪，电视信号塌糊涂，画面直在晃，看久头晕，就跟晕船似。”
佐佐木口气高高在上，仿佛友则是酒店前台。友则气得不行，断然回绝：“那不是社会福利办公室工作。”
“你是让这个老年人上屋顶吗？不小心掉下来怎办？”
“不能找街坊邻居帮个忙吗？”
“没、没有……”
“唉，也知道您现在很难受，但医院过会儿就会开出死亡通知。届时请您填写必要信息，在七天之内交到市政厅户籍科。市民殡仪馆在野方。火葬费用是六万五千日元。不过按您情况，只要找生活福利科咨询窗口问下，应该就能减免。”
“相原先生，说起这件事……”水野房子把头伸过来说，“刚才给那个生活福利科打过电话，可对方让联系老年福利科。打去老年福利科吧，他们又说，既然死者有家属，那就得找生活福利科……”她鼓起腮帮子，用写满责备眼神看着友则。
“这样啊……”友则露出自嘲般冷笑。可能是因为“梦野市”刚诞生没多久，部门间踢皮球现象见怪不怪。
“好吧，帮着问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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