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姐妹走在昏暗
医院大楼里。走廊灯有
半是关着。院方也许是想省电，可这样反而凸显出
病房阴森。
进
“送
去汤田镇爱德医院好不好？妈和妹妹在那儿，家里出点问题。”
“问题？什
问题？”
都说家丑不可外扬，但妙子毕竟是有求于人，就挑重点跟加藤讲讲自家情况。谁知话匣子开就关不上。最终，她还是把事情来龙去脉都说。
“这种事情啊，真是点办法都没有。妈也八十岁，平时是嫂子照顾。她有时候说话也挺难听，还抱怨过‘们家个月暖气费要两万块’呢。”加藤柔声柔气地安慰道，“兄弟姐妹要是闹僵，是最难弄。又不能彻底绝交不是？家家如此，大家都不容易啊。”
这番话让妙子对他稍稍改观些。虽然他肚子色水，但是能得到别人认可，妙子心里还是很欣慰。
“你跟她说话？”
“是啊，说，‘要是入会，你能不能陪出去兜兜风？’”
妙子长叹声。自己怎就拉这个蠢货回来。
这时，妙子手机响，是妹妹治子打来。直觉告诉她，准没好事。果不其然，妹妹说她今天跟哥哥去给母亲办住院手续，发现母亲要入住是特别寒酸大病房，心里实在过意不去。她说，既然哥哥靠不住，那还不如她们姐妹俩出钱，给母亲换个好点房间。
“妈现在住是什病房啊？”妙子追问道。
藤起离开沙修会总部。在她强烈要求下，加藤把她自行车装进后备厢，后盖都盖不上。
他们坐进车里朝咖啡厅驶去。天色已晚，车灯照亮飞舞雪花。
“要不先找个地方休息下吧，今天也没心思拉活。”加藤握着方向盘调笑道。
“你胡说什呢？”妙子冷冷地回句。
“那你就介绍个女朋友给嘛。”
路上积着雪，车开得很慢。电台天气预报说，雪会直下到半夜，降雪量预计将超过三十厘米。挡风玻璃前风景是死气沉沉白色荒野。“大自然风光最美好”，这句话是谁说出来？
抵达医院后，妙子向加藤道谢，让他先回去。加藤死皮赖脸地说：“下次陪起去弹子球店玩玩吧。”妙子微微苦笑，只能先点点头应付过去。治子就等在医院门口，阴沉着脸说：“对不起，是不是打扰你工作？”
“没事，妈呢？”
“在病房呢。”
“快带去！”
“感觉是硬往六人间里塞八张床。墙壁和天花板上有好多污渍。妈进病房，脸色就变，但她当着们面没抱怨，只说‘这里挺好，挺好’……心疼得不行。”
“小治，你现在在哪儿？”
“医院啊，哥他们办完手续就走，可不能把妈撂在那样病房里。”
“好，这就过去。”妙子说完就挂电话。
“怎？”加藤问道。
“你不是有老婆吗？”
“有老婆人也想要女朋友陪呀。刚才坐斜前面那个姑娘就不错。”
“三木妹妹？开什玩笑。”
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是什样子？妙子火冒三丈。其貌不扬中年男人，还想吃天鹅肉不成？
“刚才跟她打招呼来着，她还对笑呢，笑得可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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