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灰色棉质运动裤,纯色T恤,这几件衣服……皱皱巴巴,褶痕深深,显然就是泡过水后直接扔在那里。
泡水——
“卧槽!”
“啪”下,神经中枢绷得最紧那根弦突然断裂,电光石火间,往事重现,走马灯样在他眼前出现回溯虚影。
“这他妈……”
陷入忙音,被挂断。
“哎去……”仉南懵,“这可真是亲爹啊。”
从小到大,仉南身体底子直很好,难得在生病时候流露出丝对于父爱眷恋,就这被无情忽视,所以烧得滚烫现实让他明白——求人不如求己,关键时刻虚假父爱远不如退烧药来得实际。
晃晃悠悠从床上爬起来,拖着灌铅似双腿挪到客厅,翻出家用医药箱拿出电子测温仪,仉南对着自己脑门“嘀”下,看温度三十八度七。
靠,还真是发烧。
仉南艰难地转动下已经僵硬脖子,用怀疑人生目光在镜子中那张脸和脏衣篓之间打几个来回,而后深深吸气,过于惊悚现实面前,他觉得自己体温再度升高到巅峰值,滚烫热度从脚心直漫延到脖子,而后迅速在脸侧弥漫燃烧起来。
记忆在每个时间节点都停留瞬,灵感枯竭去看医生、第面便毫无保留地表达好感、每天清晨束花和无数次“爱心午餐”……再往后,表白、越来越多交集,默契天成相处……还有什?
对,还有昨晚他“旱鸭子跳水”不知深浅冲动,那人隐含着怒气眉眼,和——他信誓旦旦地索要那个答案。
好半天,仉南游魂样晃着坐到地板上,他脱力般捂住眼睛,心跳紊乱,所有情绪混合杂糅,都汇聚成此时句:“这病生……牛逼大发啊……”
直线升高不只有温度,恐怕还有血压——他此刻清醒,全部想起来。
还好医药箱里还有退烧药,看眼保质期和用量,仉南就着温水吃两粒,软着腿从地板上站起来,准备去浴室洗把脸。
恍恍惚惚地,还在琢磨,好端端,怎就发烧呢?
浴室镜灯亮着,暖黄澄亮照映出壁镜之中那张略显苍白病态脸,仉南叹口气,打开水龙头,在弯腰低头瞬间,余光不经意扫,整个人无声地震下。
浴室里安静得落针可闻,“哗哗”水流声尤显突兀,水声流过耳畔,冲进大脑,冲击得仉南颅腔里嗡嗡作响。
他不敢眨眼,目光动不动地落在置放在角落里脏衣篓上,粘住样,撕不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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