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直到现在,回想起仉南那刹那靠近,付宇峥还是觉得恍惚而不真实。
他这个被吻人都没怎样,占便宜那个又凭什落寞?
付宇峥口吻不变,无波无澜:“没怎。”
“没怎?”林杰才不信他那套,怒道:
脱下白大褂,去办公室抽屉拿车钥匙,进门,就见林杰抱臂靠在他办公桌旁,虎视眈眈,眉目不善。
付宇峥将白大褂放进消毒柜中,说:“你这架势有点像兴师问罪。”
“那您眼神还真是不错。”林杰抬抬下巴,问道:“你又把患者怎着?”
付宇峥拉抽屉拿钥匙手微微顿。
原来是为仉南而来。
骄阳悄然隐匿在大团云絮背后,仉南坐在画板前椅子上,凝视着那些手稿,许久未动。
*
连三天,仉南消失地无影无踪,付宇峥两个白班连加个大夜班值完,都没能看见他人影。
下午门诊,预约人数又达到上线,这大半天忙下来,嗓子已然干哑不成样子,助手小梁在最后号病人出门后,拿起付宇峥水杯重新接杯温水过来,放到桌边,尊重道:“付老师您辛苦,喝水润润嗓子。”
“受累。”付宇峥颔首道谢,端起水杯喝下大半,而后从电脑上调出个不久前看过电子病历,说:“来看下这个患者情况,为什在神经内科做过脑部加强核磁和血管成像发现阴影后,却仍然不能确诊为脑血栓,内科医生会建议神经外科介入?”
不过他这诘问好没道理,三天,仉南人影不见,开始付宇峥也自省,觉得会不会是那晚车中最后交流对仉南产生什影响,以为自己无法明说沉默再次伤害他情绪,也曾想过试着给他打个电话,侧面解下,但转念琢磨,应该不会到那个程度。
长久相处下来,付宇峥能清晰地感知到,仉南并不是那脆弱人,而且——那晚他下车前临别时神情,不是受伤后退缩,反而像是志在必得笃定。
再者,他吻他嘴角。
而且,他向他要个答复。
这样情境下,素来冷静果决如付宇峥,也确实生出丝踌躇。
无论是哪个年龄哪个层级学生,老师当堂提问始终是绕不开噩梦,小梁走近步,看向电脑屏幕上病情主述,思考片刻,说:“通过患者自己描述和各项检查结果来看,肢体发麻向上蔓延到腰部,存在继续发展倾向,行走出现拖拽,平衡障碍……嗯,右腿无力,间歇性肌肉抖动……虽然核磁结果显示左侧顶叶大脑镰旁呈现片状低密度影,但是也可能同时存在腰段病变?”
付宇峥点下头,肯定道:“长进——根据患者病况,不排除腰椎及脊髓神经病变。”
能听见付老师亲口表扬,着实不是件容易事情,小梁欣喜笑道:“还差得远呢,是老师带得好!”
半天门诊时间结束,大厅各个诊室逐渐归于安静,付宇峥拿起自己水杯,起身往门外走去:“回病房,你做好交接后下班吧。”
穿过门诊楼和病房楼相连长廊,付宇峥回到神外病区,进自己办公室之前,先到值班医生那里问过几个重症病人情况,得到切平稳回答后,又核对确认遍明天两台手术准备情况,终于可以安心下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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