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晚上,他和仉南相处融洽,甚至是相谈甚欢,但是蛰伏隐匿在轻松和欢愉背后怅然,即便谁都不提,两人也尽是心知肚明。
然而,永远为别人留有余地,周全彼此体面,是成年人在社会交往中深谙之道。
就像他们,明明都知道可能不会再联系,却也仍然得体大方地说“再见”。
付宇峥从不跻身无用社交,在他看来,低质量人际交往不如高质量自消解,所以他习惯孑然独行,而仉南,确实是骤然闯入,带着冲动和冒失,打破他原则规律生活个意外。
此时深夜寂寥,他终于能静心将自己梳理番。
付宇峥也从车中下来,站在他面前两步之遥,颔首道:“再见。”
付宇峥抬脚走向公寓单元门,高大挺拔身影很快消失在浓重夜色之中,仉南看着单元门内电梯口感应灯由暗转亮,付宇峥消失在电梯门后,终于再次归于片黑暗。
他回神转身,顺着来时甬路,走进霓虹深处。
*
从二十六楼高层望出去,整个城市灯火交相辉映连绵不穷,十丈软红翻涌,宛如片投映在眼底汪.洋星海。
时被句“朋友”带过,封尘落锁,再不触碰。
仉南说不清这刻感受,如释重负有,淡薄荒唐不甘也有,但他不愿深究原因,权当给自己个喘息之机。
夜已深,该说话也都说完,两位主演兢兢业业,总算让这场悬而未决大戏落幕,于是,就真到不能不告别时刻。
最后,仉南下车前忽然问句:“既然是朋友,以后还会联系吧?”
付宇峥看着车门前那道清瘦身影,没有回答。
不得不说,这两个多月,他集中体会到以往很少会出现在自己身上情绪——诧异、震撼,甚至无法忽视感动。
而现在,切归于平静。
睡不着,索性不勉强自己。付宇峥叹口气,从床上起身,伸
付宇峥冲过澡从浴室出来,穿着棉质睡裤,浴巾随意搭在肩膀,未擦干水珠挂在肌肉线条流畅匀称脊背上,欲落不落,他回到卧室,从床边拎起上衣穿上,扣子只系中间两颗——独处深夜,怎舒服怎来。
床头柜上闹钟时针指向十点,结束疲乏天工作理应尽快休息,而且明天早上还有次大查房,然而,他此时却半分睡意都没有。
关上顶灯,扭亮床头台灯,付宇峥将自己仰面放平在床上,忽然自嘲笑笑。
纵然表面上如何风轻云淡,到底是俗人个,爱恨嗔痴,这些所谓最为复杂人世俗情,他样逃不开,甩不掉。
从相识到熟悉,再到后来甚至可以成为“陪伴”日子,两个多月时间,似梦似非,却在今晚戛然而止,说不恍惚,那是骗人。
可能吧,但是谁又说得准,毕竟他们只是萍水相逢,生活背景、工作交际是全然不相关联两个世界,而如今看来,似乎也找不到什深交理由。
仉南微微皱眉,试探问:“周六在会展中心有个漫展,你……有兴趣吗?”
“别麻烦。”付宇峥终于给出回应,“周六要出差,外地义诊,时间不合适。”
这是他第次在自己清醒情况下表达拒绝。
仉南愣神秒,随即然笑笑,说:“好,那——再见,付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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