仉南叹气,强迫自己打起精神来。
然而,十分钟后……
伴随着车厢里回荡神经外科医学专业讲座录音,仉南额头靠在车窗上,整个肩背完全松弛下来——这场回笼觉虽然睡得防不胜防,却不耽误酣甜无比。
付宇峥收回停落在仉南侧脸上眸光,伸手将讲座暂停,嘴角无声地弯弯。
直到大G突破层层重围,顺利停在清海医院职工停车场内,仉南才在熄火前刻悠悠转醒,他透过车窗看清熟悉建筑楼群后,难以置信地揉揉把脸,悲凉道:“完,咱们之间果然专业有壁,以后陪你听讲座或者参加什学术会议是不可能,怕万打起呼
“、去。”仉南忍着笑:“物价局投诉你啊。”
付宇峥将车子驶出小区大门,反问道:“你怎去?”
“……”仉南服,失笑道:“无不无聊啊。”
付宇峥丝毫未感,反而觉得有意思:“还行吧,再无聊也不是先聊。”
仉南胳膊搭在车门上,额角抵着车窗,笑着没说话。
等仉南终于忙手忙脚地换好衣服,付宇峥就像是未卜先知样,拿着张凝胶贴和卷医用绷带推门走进来,仉南抬头眼,非常有骨气地“嘁”声。
迟来情深比草贱,不稀罕。
付宇峥光看表情就知道他心里那点小心思,勾勾嘴角,在他腿边蹲下,言不发地握住那只瘦白脚腕,揭下已经变得薄薄层旧药膏,换张新贴好,然后又用医用绷带在患处缠绕固定,避免会儿出门穿鞋或是活动时,会不小心拉扯到变得更疼。
他动作轻缓而小心,无论是换药膏还是裹绷带时候,都慎之又慎,仉南垂眸看着,慢慢地,心里那点小火苗便不自觉地渐渐势小,直到——
付宇峥粘好自粘贴,对着他脚腕伤处自然而然地吹下。
确实挺无聊,但是就想和喜欢人在起,荒废虚度这每秒无聊时光。
清晨时分,城市主干路宛若锅煮烂面条,无论你是开百万豪车还是二手夏利,都绕不过早高峰这座大山,大G慢悠悠地随着望不到头车流缓缓向前,亦步亦趋速度毫无豪华越野排面,仉南默默看着侧车道上第五辆共享单车毫无负担地畅通无阻花样超车,担忧道:“你上班不会迟到吧?”
“不会。”付宇峥单手扶着方向盘,脸上看不出丝毫路怒和焦虑:“预留提前量,来得及。”
“看悬。”仉南焦虑,“早知道昨天就回你家,离医院近,不仅不用面对堵车死亡窒息,早晨还能多睡会儿。”
付宇峥垂眸笑,未置可否,只不过手指点开中控屏上个车载软件:“来,静静心。”
仉南:“!!!”
好不生气大哥你不用这考验!
昨夜那场夏雨酣畅淋漓,浇息萦绕笼罩在这座城市上空多日来浓重暑气,清晨出门,小区广场边小花坛残红纷乱,入眼片垂落缤纷紫陌,草坪却异常鲜亮油绿,经过时能闻到泥土深处涌上来新鲜水汽,甘冽而湿润。
仉南脚伤无法开车,所以理直气壮地坐上大G副驾,开车前拍拍付宇峥肩膀:“走吧师傅,清海医院。”
“好。”付宇峥从善如流地系上安全带,启动打火,“口价,不打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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