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宇峥先是愣,而后半句废话都没有,拎起仉南搭在沙发扶手上羊绒大衣,追着他离开。
雕花木门两次开合,冷空气混着雪水潮湿味道卷进屋中,习诗终于支撑不住,手中托盘洒落,她滑跪在地毯上,痛哭失声。
付雪岩缓步走到她身边,试图将她扶起来,但是无果,习诗泣不成声,满脸泪痕,只能摇头来表示拒绝。
尽管已经有猜测,但是付雪岩还是忍不住问句:“……南南,他是?”
二十多年血脉相连,他们之间亦又十二年未曾见面,其中音讯全无,像是个轮回般漫长而遥远。
付宇峥搭在仉南肩上手顿,他明显感觉到,仉南肩背在这声乳名出口后,霎时僵硬。
电光石火间,付宇峥脑中猛地炸,倏而抬眼看向习诗。
付雪岩也蹙眉站起身来。
习诗目光却始终锁在仉南身上,她慢慢向前走几步,每步都像是穿越二十多年回忆,每次抬脚,仉南都觉得是踩在自己心尖上。
尖锐阵痛,却无声。
。
同样,他也没有在付宇峥口中听到过这个人名字。
习诗。
他终于知道自己在进门时,心中恍然升起异样感来自于哪里。
记忆中,那个人也偏爱玫瑰,而年轻时,仉教授为成全爱人喜好,曾经在平层阳光房中,嫁接栽满成片玫瑰花。
习诗死死握住拳头,指尖硌进掌心,却感觉不到痛。
她哀戚开口,像是怀念,更像是期待救赎。
“……他是儿子啊。”
他没办法给出任何反应。
习诗手中端着托盘里,只小巧茶杯跌落到长绒地摊上,落地前砸在习诗脚面上,她却无知无觉,只是停顿下,继而再次试图靠近。
终于,在离仉南还有两步远位置上,她停下来,眼泪夺眶而出,哭腔酸楚:“南南,真是你?”
仉南肩膀无声震下,仓促间,他居然还记得先对付雪岩说句“抱歉”,而后倏然转身,几步跑到门口,大力推开中厅木门,用平生嘴快脚步,跑离这间屋子。
“南南!”
习诗端着茶盘手有些不稳,连托盘上做工考究金色果茶壶都摇晃得显而易见。
毫无前兆,完全没有准备,她愣怔地看着面前这个俊容清隽青年,张张嘴,却半天无法发出个简单单音节。
他们之间诡异沉默与情绪变化太过明显,付宇峥第时间察觉到不对,站起身来轻轻拍拍仉南肩膀,低声道:“南南?”
“……南南?”
同样道带着颤音称呼,与他声音同时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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