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至少考虑下吗?”
“正在考虑,就是不想做。”
“好吧,不会强迫你,”她说,“但是至少再想想,好吗?要到明天才给图什曼先生打,再耐心想想。意思是,杰克,真不认为这会让你多花时间在个新同学身上……”
“问题不仅仅在于他是个新同学,妈妈,”回答道,“他是个畸形人。”
“你这说太过分,杰克。”
“为什又难过呢?”
“什意思?”
“你说,这很荣幸,但也有点让人难过。”
“哦,”妈妈点点头,“好吧,这个男孩似乎患有种……嗯,猜他脸出点问题……什。不定。也许他出过事故。图什曼先生说等你下周去学校时他会再解释解释。”
“九月才开学呢!”
秘密其实很简单:只有用心灵才能看得清事物本质,真正重要东西是肉眼无法看见。
——摘自安东尼·德·圣埃克絮佩里,《小王子》
大概是在八月,父母接到中学校长图什曼先生打来。妈妈说:“也许他给所有新生都打表示欢迎吧。”爸爸说:“那他有得打。”于是妈妈给他打回去,听到她跟图什曼先生在上交谈。以下是她所说话,字不差:
“哦,嗨,图什曼先生。是阿曼达·威尔,您给打过?(停顿)噢,谢谢您!您这说真是太好。他正盼着呢。(停顿)是。(停顿)哦。当然。(很长停顿)哦哦。嗯哼。(停顿)嗯,您这说真是太好。(停顿)当然。哦。哇哦。嗯嗯。(超级长停顿)当然,明白。肯定他会。让记下来吧……好。找个时间跟他谈下再给您打,好吗?(停顿)不,谢谢您想到他。拜拜!”
等她挂,问:“什事,他怎说?”
“他就是,妈妈。”
“你甚至都不知道他是谁!”
“是,知道,”说,因为她说到他,立刻就知道,这个男孩名字叫奥古斯特。
“他希望你在开学前见见这个孩子。”
“非去不可吗?”
妈妈看起来有点惊讶。
“咳,不用,当然不用,”她说,“但这是在做好事,杰克。”
“如果不是非做不可,”说,“就不想做。”
妈妈说:“噢,实在是非常荣幸,不过真是让人难过。知道吗,今年有这样个男孩要开始上中学,以前他从来没有真正融入过学校环境,因为他都是在家学习,所以图什曼先生跟几个小学老师聊下,想找几个他们认为非常优秀又即将升入五年级孩子,定是老师们告诉他你是个特别好孩子——当然,也知道——因此图什曼先生想知道,他是否能指望你保护下这个新生?”
“比如让他跟在起玩吗?”问。
“正是,”妈妈说,“他把这叫作‘欢迎朋友’。”
“可为什是?”
“说过,你老师们告诉图什曼先生你是出名好孩子,他们对你评价这高,感到很骄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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