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历克斯很清楚,笼子里折磨深深影响她,她直活在那场灾难阴影中。害怕以那种方式死去,那些老鼠……光是想想,她就浑身寒战,突然,她却找不到那些痕迹。重新恢复平衡,坐直。她身体依然极度虚弱,夜里肌肉突然抽搐把她惊醒,就像痛苦印记,拒绝消退。在火车上,在深夜里,她哭起来。有人说,为让们能活下去,们大脑会驱赶不愉快记忆,只留下好回忆。这或许是可能,但需要时间,因为阿历克斯,她只要长时间闭上眼睛,那些五脏六腑里恐惧就回来,那些该死老鼠……
她走出火车站,已经接近中午。在火车上,她后来睡着,梦到自己在巴黎人行道上,现在就像从个混乱梦里走出来样,相当昏沉。
她拖着拉杆箱走在片灰蒙蒙天空下。蒙什街,家宾馆,庭院上方间空房,远远飘来冷冷烟草味道。她立马脱下衣服,洗个澡,水开始很烫,然后温和下来,最后变得有些凉,她穿上白色毛巾质地浴袍,它们总是把原本就黯淡无光宾馆变成穷人收容所。头发湿漉漉,浑身关节僵硬,饥肠辘辘,她就这站在镜子前面。在她身上,她唯真正喜欢,是她胸部。她边擦干头发,边看着自己胸部。它们发育得很晚,她已经不再期待,但突然它们就长大,大概是十三岁,甚至更晚,十四岁。之前,“平得像块板”,她总是在小学里、中学里听到人家这说她。好多年来,她女伴们已经穿上低胸上衣或紧身上衣,有已经有坚挺乳头凸起。她呢,什都没有。他们也叫她“擀面板”,她甚至从来都不知道什是擀面板,也没人知道,只知道这是在向所有人宣布她是平胸。
剩下来得更晚,到她上中学。十五岁,突然之间,切都启动,无懈可击地,胸部、微笑、臀部、眼睛,整个身形,甚至步态。之前,阿历克斯真是不好看,委婉地说,她长得不怎讨喜。她身体像是决定不愿意存在于世,有点儿中性,不会激发任何欲望,没有优雅,没有性格,让人勉强看到这是个小姑娘,别什都没有。她母亲甚至会说“可怜姑娘”,她流露出种遗憾。但事实上,在阿历克斯不讨喜身体上,她更确定她对阿历克斯看法。既没有完成,也不会完成。阿历克斯第次化妆时,她母亲笑出声,言不发,完全没说话,就这样,阿历克斯跑去浴室,拼命擦拭自己脸,看着镜子里自己,感到屈辱。当她再次下楼,她母亲还是没有说个字,只是带着个隐秘微笑,非常小心翼翼,这代表所有评价。于是,当阿历克斯开始真正有所变化时,她母亲摆出副没什可说样子。
如今,这切都是她遥远回忆。
她穿上条三角裤、个文胸,然后在行李里面阵翻找,想不起来她把它塞哪里。没有丢掉,不,肯定没有,她肯定可以找到它,她把行李统统倒出来,铺到床上,摸所有侧袋,试图回忆起来,她在人行道上又看到他,好,她那晚穿什?突然她想起来,她把手伸到衣服堆里摸到个口袋。
“啊哈!”
这是个毋庸置疑胜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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