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历克斯在停车场上,在无数卡车之间。她需要走走。
时间越久,她心越沉重。是因为入夜吧,她对自己说,但她心里知道根本不是因为这个。是因为这趟旅程。
她出现在高架路上只有个意义,那就是标志着这个游戏就快结束。
她假装不在意但她还是有些害怕结束真到来。就是明天,很快就到。
阿历克斯开始哭泣,轻轻地,双手环抱在胸前,站在巨大卡车之间,那些卡车就像睡着硕大昆虫。生活总会逮住们,们无能为力,无可遁逃,永远如此。
“这,”阿历克斯说,“好像也只能这样说……”
对话就自动戛然而止,他们看着路。
不久之后,鲍比说他要休息。个巨大休息站,简直就是个小城。
“般习惯在这里休息,”他笑着说,“个小时。”
离梅兹出口还有二十公里。
塑。
“你觉得她会帮你吗?”
阿历克斯本不想这说。他转向她,没有任何不满神情,只是非常坦然笃定:“救赎回报,是宽恕。你不这认为吗?”
阿历克斯不怎理解,宗教,对她来说……她没有马上做出反应,他指指仪表盘另边,鲍比贴张贴纸:“他要回来。你们准备好吗?”
“你不信上帝。”鲍比笑着说,“眼就看出来。”
她对自己重复着这些话,擤擤鼻涕,想要深深吸口气,来驱赶心头沉闷,想要让这颗沉重心重新活过来,她疲惫不堪,实在太难。离开这切,她就这不断对自己重复着,才重新找回勇气。之后,她就再也不去想,切都结束。所以她才在这里,在这条公路上,因为她要抛弃切。这样想着,她内心稍微轻松点儿。她走着,清新空气使她又苏醒,平静,复活。再来几口长长呼吸,切都会好起来。
架飞机过去,阿历克斯通过那三角形闪光信号灯猜测。
她甚至停很久看着它,它极其缓慢地划过天空,而它依然还是飞走,消失在远空。
飞机,总会让人陷入遐想。
服务站用座大桥跨越在高架路两边,两边桥墩下散落着些小吃铺、报摊、小型超市,还有各类商店。桥另端,是回巴黎方向。阿历克斯回到车上,小心翼翼地关上车门,为不吵醒鲍比。但她回来打断他睡意,不过几秒之后,她又听到他沉重呼吸,每声都以嘶嘶声结尾。
鲍比下车先活动活动筋骨,呼吸几口新鲜空气,他不吸烟。阿历克斯看着他在停车场上来回走几圈,活动手臂,她觉得这也有部分原因是她看着他。如果他个人也会这样吗?然后他又回到车上。
“如果你不介意,”他说着爬到卧铺上,“你不用担心,有闹钟,这儿呢。”
他指指他脑袋。
“正好去走走。”阿历克斯说,“打打电话。”
他觉得加句“替拥抱他”会更俏皮,说着他拉上窗帘。
这句话里没有批评。
“至于,如果不信这个……”他说。
“但是,”阿历克斯说,“仁慈上帝给你都安排好呀。你不要记恨。”
鲍比做个手势,是,知道,他们都这对说。
“上帝考验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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