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看在沈郎份上,妾好心给相公指条明路,”画皮鬼顿顿,道,“就是乱葬岗再往西西山,那里有条涴水。”
“知道。”郑清笑而不语。
画皮鬼又翻个白眼儿:“喂,说,你要是走,个弱女子搞得定吗?”
“能同时打赢土地夫人和稻草人家伙,可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弱,”郑清笑,“您可不是什省油灯啊。”
“彼此彼此。”
画皮鬼掩着唇笑:“相公说笑,沈郎真没许过妾什。”
郑清无语地看着她。
画皮鬼只好点点头:“好,换。”
再走段路,郑清停下来。
“怎?”画皮鬼纳罕道。
郑清“呵”声。
“你以为这个身体原主人是怎被他师傅赶下山,还不是因为偷这张符?”
画皮鬼奇异地盯着他,有几分狂热:“你是借尸还魂?”
郑清把符收回袖子里,露出个笑来:“你猜?”
画皮鬼跺跺脚,怒道:“你和沈怜那家伙样讨厌,笑起来连鬼都能起身鸡皮疙瘩!”
“他许你什?”
画皮鬼嗔怪地看郑清眼,道:“什叫‘他许什’?”
“不是吗?”
“妾身是见小相公长得漂亮可人,心向往之,便顺水推舟做这个人情,毕竟小相公也着实有趣……”
郑清看着她,道:“小时候就知道什叫等价交换。”
画皮鬼笑着:“有趣,有趣。”
郑清和画皮鬼从官道上往京城走。
画皮鬼给自己戴上面纱,问郑清道:“你和沈相公是怎认识?”
郑清看她眼,道:“有人举行个无聊透顶游戏,和他都参加,于是就认识。”
“嗯……既然无聊,又为什参加呢?”
“谁知道呢。”
郑清转身要走。
画皮鬼又道:“喂,你不怕不守信用坑你吗?”
郑清头也不回:“人比鬼可怕。”
“你姓蒲?”
“只姓郑。”郑清越走越远。
“还有点事,你自己个人上京吧。”
“是为你们办事诶,你让自己去?”
“抱歉,突然想着要去个地方。”
“何地?”
“去找涴水。”
郑清没接她话茬:“这张符能轻易灭你吧?”
画皮鬼眼波流转:“你猜。”
郑清又道:“若是这张符让你炼,增加个千年阴功没问题吧?”
画皮鬼盯着郑清袖子,点点头。
郑清又把符拿出来,塞进画皮鬼手里,道:“不管他许你什,拿这张符换。”
“咦?”
“你要得到某些东西,就必须要付出另些东西。他许你什?”
“你这人怎这样!怎就跟你说不清楚呢!就他那穷二白家伙能许什!”
郑清从袖口里拿出张道符。
画皮鬼直眼睛。
然后人鬼又没话说。
过好半晌,郑清才问:“你和他就是在乱葬岗上认识?”
画皮鬼笑:“对呀,当时沈相公背着药篓踩在骨头堆里,脸纯良无害。”
郑清盯着她眼睛:“那你为什要帮呢?”
“那个冤家为你来找帮忙,能不帮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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