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她施施然出屋。
沈怜躺在地砖上,手垫在脑袋下,看着雕梁画栋。
衣服乱着,头发也乱着。
直接把进来小宫女吓跳。
“公子……你怎……”
“你以前也笑得漂亮,只是没有温度,和那个姓郑家伙样,看着就虚伪。现在,多灿烂啊。”
“那是因为现在很欢喜,发自内心欢喜。”
他现在衣物散开,头发凌乱,却笑得像个孩子。
浑身上下都透着种奇异、矛盾魅力。
画皮鬼忍不住,在他锁骨上啄口,留下个带血痕迹。
画皮鬼也坐在地砖上,把玩着头饰上流苏:“死。”
于是画皮鬼凑近沈怜,眼神危险暧昧:“那小相公什时候兑现承诺,把这颗心送给妾呢?”
沈怜解开外衣,把里衣拉下来。
他动作很慢,让这里气氛更加旖旎。
他拉着画皮鬼冰冷手,放在自己心口上。
兄妹俩哭作团,相看泪眼,无语凝噎。
王看着这幕,舒口气。
他终究没有失信于他姑娘。
待人鬼平静些,沈怜颤抖着问:“大兄呢?”
语气里有丝担忧,丝期待。
沈怜跪在地上吹支竹笛。
这是他第次下跪,跪个将死人和只已死鬼。
那只鬼柔弱无骨地倚在人身上,有些不可置信地望着沈怜。
“小相公笛曲从何而来?”
沈怜低眉顺眼:“幼时父亲教。”
沈怜扭过头看着她:“姑娘能帮找根桃木吗?谢谢你。”
小宫女“噗通”声跪在地上。
沈怜只好换个说辞:“找根桃木给,快点。”
小宫女磕个头,诚惶诚恐地跑出去。
沈怜捂住脸笑:“你不光要心,还要身?整条命都是你。这身皮囊也不错,挖完心还可以把皮扒下来。”
画皮鬼扯住沈怜,却给他系上外衣。
沈怜躺在地上,疑惑地看着她。
“不要你心,给立个牌位就行,上面写张氏婉娘。”
“你这种奇怪家伙啊,活着比死有趣。”
画皮鬼倾国倾城地笑。
“人心,还是这暖啊。”她眼神迷离。
沈怜看着画皮鬼放在心口手,只要轻轻用力就能取他性命手,也笑。
“你终于笑得好看点。”
“怎说?”
画皮鬼破涕而笑:“前些日子寻到,现在约摸在茶馆喝茶呢。”
沈怜拍拍胸口,也露出个笑:“们兄妹三人,终于见面。”
王识趣地走出去,给刚刚相认兄妹留出些空间。
于是“兄妹俩”迅速收起脸上笑与泪,收回拉着手。
沈怜坐在华丽地砖上,问道:“那个妃子死吗?”
鬼急切地站起,语气颤抖道:“小相公可还有幼时记忆?”
“只记得小妹酷爱丹青,尤善人像。”
那只鬼再也忍不住,提着裙角飞扑过去,珠泪盈盈。
她搂着失而复得兄长,不顾形象地崩溃大哭。
沈怜也忍不住,流下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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