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太阳已经落山许久,看不到月亮,天却没有黑,天空呈现出澄净勿忘颜色,似乎是被清新空气染成那样。在那种底色中,远处楼宇那些亮起灯显得晶亮。
正下楼,楼道里都弥漫着各种洗发水和沐浴液混合味道,每下层,那些气味就有所变化,也和之前味道有所联系。每种细微变化,都把沉浸其中思绪又唤醒次,意识到刚才沉浸其中,并意识到已经趋于困倦。
接近楼底那里自己长着簇簇酢浆草,全部突然开出紫色小花,漂亮得无法认出那就是之前到处疯长、怎也拔不完、普普通通酢浆草。街上还穿着长袖人,都挽起袖管。只狗在街边甩着脑袋,脑袋后面是身体,身体之后是尾巴,最后它屁股坐下,用只后腿挠自己下巴——不知道是不是刚洗完澡,或只是活动活动身体。它龇着牙咧着嘴,耳朵抿到脑袋后面,挠得脖子上铃铛哗哗啦啦。
不必使劲儿闻就知道,烧烤摊儿也摆出来,正在生火。
路灯还没有亮,天也没有黑,街远处是紫丁香般澄净天空。风里暖意仿佛是春天留下,反倒是那些随着暮色而来凉意,才显出夏天气息。那些说不清道不明窃窃私语,不知道是谁在讲,又是如何让听见。
2014年3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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