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米尔抬起头来,看到伊雷娜穿着睡裙站在门边。
他把书放下,走到伊雷娜身边,手放在她肚子上。
“去睡吧,马上就来,马上就来。”
伊雷娜就像个被噩梦惊醒孩子。
“马上就来,”卡米尔又说道,“快去睡吧。”
卡米尔踩上踏步梯,手指在书背间游走。这里是几本西姆农书,有几个英国作家,有美国作家,这里是霍勒斯·麦考伊,紧随其后是詹姆斯·哈德里·切斯《兰花肉体》。
“兰花……肯定不是。”他最后在高处选中本,把书碰落下来。是大丽花。
“这完全不是红色。”
他坐到沙发上,把书拿在手里端详片刻。书封面画着个年轻黑发女郎,看起来像是二十世纪五十年代肖像画,也许是发型缘故吧。他机械地看眼版权页:
九八七年。
央,意识到身体里正在发生某件他无法名状事。他动不动地等待着,肌肉再次变得僵硬,呼吸也变得小心翼翼。他不想破坏任何东西,条纤细而脆弱线索正在他身体中舒展开来。他纹丝不动,双眼紧闭,探寻着被钉在墙上那个女人头像。但是梦境里关键不是她,而是那朵花。还有别东西,这种确切感觉在卡米尔身体里油然而生。他不再移动,思维如浪潮般涌现,然后在他身后远远退去。
思潮每涌动次,这种确切感觉就更进步。
“见鬼!”
这个女孩是朵花。是什花?该死,什花?卡米尔已经完全清醒过来,大脑以光速运转着。有很多花瓣花,长得像雏菊,或者牡丹。
突然,思潮把这个词带到眼前,显然这切是如此清晰可见,简直令人难以置信。卡米尔终于明白他错在哪里:他梦境牵涉到不是库尔贝瓦案,而是特朗布莱案。
他看着脸倦意
在书封底,他看到下面这段文字。
九四七年六月十五日,在洛杉矶片空地上,人们发现具赤裸尸体。死者是名二十二岁年轻女性,名叫贝蒂·肖特,外号又叫“黑色大丽花”。
他清晰地记得故事情节。眼神在书页中快速游离,不时截获些短小片段,然后他停在第九十九页上。
地上躺着具裸体女尸,遭受损毁,部分器官不见,所有伤口都深可见骨,但最可怕还是女孩脸。
“你在干什,你不睡吗?”
“不可能吧——”卡米尔难以置信地想。
他匆忙走进书房,边咒骂着自己笨拙,边,bao力抽出特朗布莱案犯罪照片。所有照片都在这里,他张张地快速翻阅着,想找眼镜,却没能找到。于是,他把照片张张举起来,凑到窗户蓝光前。他慢慢凑近正在寻找照片,终于找到。照片里这个女孩脸,嘴巴上伤口从左耳连到右耳。他又重新翻阅卷宗,找到那张尸体照片。
“真是难以相信。”卡米尔边说边看向客厅。
他走出书房,直愣愣地站在书柜前。矮凳上堆满这几个星期以来书和报纸,他把这些书和报纸移开,同时脑子里节节盘点着那些链条:格温普勒,《笑面人》,带着“全开”微笑女人头像,笑面女人。
至于那朵花,牡丹花,代表什呢……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