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脚走开,沉浸于游戏之中。
石村给蒂法妮打电话,但她携计关机。他于是发条文字信息:“祝你现在比开心。”他看眼时间,此时已是凌晨四点多,再过几个小时就要上班。酒精作用下,他觉得自己四肢像是被激光切割之后又缝回身上,又如拼装人体模型,用纤细绷带维持着身体完整。他麻木地走向家汽车旅馆,步步迈向崩溃。这时,碰巧有辆出租车经过,他挥手拦下。
他再次想到克莱尔。她就像自己妹妹那样亲切,但克莱尔比自己更高尚、更令人敬佩。她从不怯懦逃避,不向幻想破灭认输。她那纯洁理想炫目耀眼,势可吞噬太阳火焰。他把地址给出租车司机,对方随口聊道:“长夜难耐啊?”
不是他不想回答,他已经睡着。
8:39AM
尤其是今晚。”他说道,想起庆典,又想到克莱尔,“谢谢你。”
“不谢。回头见。”她掏出携计,边走边玩起游戏。他认出背景音乐。
“你在玩《死亡荣耀》?”石村冲她喊道。
她转过身。“你也知道?”
“出于工作需要,每款游戏都玩过。”
闹钟不停地响,石村摸索四次也没能把它关掉。早起有什意义?想起昨晚为新晋级军官举办庆典酒宴,他心里阵不悦,摔开被单从床上爬起来。
石村住在套宽敞复式公寓中,以旧时美式油画装饰,雪白墙上挂满牛仔、烈士和恐龙画像——大日本合众国军官们对待美国艺术有各自品位。他踩着原生实木地板下楼梯来到厨房,华裔老妈子已经把早餐准备好。他小口喝着味噌汤,咬口培根,再吃两个黄瓜寿司卷,然后换上国内给所有非本土官兵统配发蓝军装。老妈子说:“您得再吃点儿。”
“体重秤不答应。”他回答道,拍拍肚子靠在吧台上,感觉有些头晕,“能帮倒杯水吗?”
喝完水,他从门边那套武士铠甲上取下外套。铠甲做旧效果足可以假乱真,但实际上镀层钛,这是每位伯克利军校学生毕业赠礼。他走出位于五十层公寓,搭高速电梯下楼。街对面是座漂亮公园,里面到处是玩耍孩子。他走进地铁百老汇站入口,车站内打扫得光可鉴人,墙上携计显示屏正在播送加利福尼亚日本新闻,主要是太平洋大战胜利四十周年特别报道,追忆战争期间惨重牺牲。随后,节目转到日军在越南大捷特写。“很快,叛军将被完全击溃!”名大将信心百倍地发言。
公共清扫机正在打扫车站。石村花三日圆买罐橘子汁,他走过天皇全息影像前,与旁人样毕恭毕敬地驻足鞠躬。天皇身着礼服,头戴绯红雕龙面具,以免被普通人窥见真容。石村注意将腰压低,并停留足够时长,因为摄像头会抓拍不耐烦或不尊敬行为,传回相关机构。许多平民也以同样姿势向他鞠躬,展示对军官敬意。地铁于九点十五分准时到达,虽然今天远远没有
“你玩得好吗?”
“还不赖。”
“从来没人在模拟战斗里打败过。”
“要不是醉成这样,定能改写你战绩。”石村说,“清楚所有作弊代码,可以给你讲大堆。”
“你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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