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之前德梅特夫人已经向他发问,他不能假装自己完全不知道这件事。
“是雷米……大家都在找他。”
“是吗?没人知道他
也许不要个小时,如果有人在路上捡到他手表,有人发现他撒谎……
到时,警察们为防止他逃跑,就会把他家团团围住。他们会把所有出口都困住,然后派三个甚至四个人,后背贴着墙面,慢慢地走到楼上来。而门外,则会有人拿着扩音器大声命令,让他赶紧举起双手,下楼投降……他没法保护自己。他们会马上给他戴上手铐,“是你杀雷米!你把尸体藏在哪儿?”
也许他们还会给他戴上头套,以此保全他脸面。就这样,他会从母亲面前走过,而她将会瘫倒在楼沙发上,不停地喊着安托万,安托万,安托万……镇上所有人都会聚集在街上,他们会大声喊着,叫着:混蛋、杀人凶手、残害儿童杀人犯!警察们会推搡他往囚车走,而德梅特先生则会在此时突然出现,下把上衣扯开,从头顶扔过去,安托万会看到他把猎枪架在胯上,然后扣动扳机。
安托万感到腹中阵钻心疼痛,他正想起身返回厕所,却动不动地坐在房间地板上,脸震惊。他刚刚听到有人说句:
“安托万,你在家吗?”
“去问问看……”
德梅特夫人目光依然锁定在安托万身上,可是那目光看起来又像是穿透他身体。她仿佛才渐渐明白过来到底发生什事,嘴唇耷拉着,眼神也十分呆滞。这虚弱疲惫模样深深地触动安托万。
他慢慢转过身,连看都没看眼艾米丽,径直朝家里走去。
打开家门之前,他又转过身看眼德梅特夫人。奇妙是,她此时神情像极普雷韦尔夫人,就是那个十五年前失去独女妇人。有时她会从护工眼皮底下溜出来,站在大路上惊慌失措地大声叫喊女儿名字。而摆在这场痛心悲剧旁边,是艾米丽头金灿灿头发和她清新美丽,多令人悲痛鲜明对比啊。
回到家中以后,安托万终于松口气。客厅里缠满霓虹灯圣诞树依然闪烁着,就像个商店招牌。
快!找个托词。
他赶紧起身,走到书桌前坐下。
她母亲已经走到门口,脸疑虑样子。
“发生什事?贝尔纳代特家可真够热闹。”
他装出副无可奈何样子:“不知道。”
他成功地撒谎,而且人们也相信他。然而,他真能就此逃脱切吗?
还有那只手表……
他母亲还没回来,可是估计也马上到家。他爬到楼上,脱掉衬衣,把它卷成团,塞在床垫下面。然后,他换上件干净T恤,走到窗边,把窗帘轻轻扒开条小缝,看到路上德梅特先生沉重身躯。他从工厂下班回来,此刻正向院子里重新聚集人群走去。他浑身上下散发出种野蛮粗,bao气场,让安托万不禁往后退几步……想到要去面对这样个男人,他就觉得内脏在翻腾。突然阵恶心涌上来,他用手捂住嘴,飞快地跑到厕所弯下身子,哇声吐出来……
他们最终会找到雷米尸体,然后回来兴师问罪。
他爬到自己房间里,两只大腿再也不听使唤,下跪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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