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把切和盘托出吗?如果此刻他脑子是完全清醒,也许他会忍不住想摆
安托万!
“安托万!”
他吓跳,惊醒过来。母亲正坐在床边,两只手紧紧地握在起,脸担忧地看着他。
“安托万……”
他坐起身子,瞬间清醒过来。切又恢复原状。
疲惫轰然袭来,眼泪却早已流尽,这早已不只是疲惫这简单。
他把背包扔回床底,把存折和证件塞进书桌抽屉,然后倒在床上。
背着雷米去找横躺大树画面,像幽灵般,不停地出现在他梦中。雷米松垮无力手臂,不停地在眼前摆过来,又摆过去。
不管他多努力地朝前走,却怎也无法前进,眼前距离越变越长。然后他看到脚下躺着手表,跟现实里他那只长得模样,也是荧光绿表带,只是看起来要大倍,让人几乎没法不注意它。
突然,雷米从他背上消失,取而代之,是那只硕大手表,甚至比雷米身子还要沉。他在树林里走着走着,离圣犹士坦越来越远。突然身后不知哪里传来阵声响,他停下脚步,回头望去。
安托万草草地吃完晚饭,其实他什都没吃,实在是点都不饿。
“喏,那肯定啊,”他母亲说道,“发生这多事,怎还能吃得下……”
安托万帮着母亲收拾完厨房,然后像往常每个晚上样,把脸颊伸过去,让她亲完,然后就上楼回房间。
他还得整理行李,把背包塞满。大概几点钟样子走才不会被发现呢?到夜里……
把所有东西从床底下拖出来之后,他突然有个疑问:怎样才能把钱从存折里取出来呢?
现在几点?
房间里只有从楼透上来昏黄光线。
“你叫得这大声,可把吓坏……安托万,发生什事吗?”
安托万咽口唾沫,摇摇头。
“嗯?你是不是有什事情啊?”
原来是雷米。他匍匐在那个暗黑深沟里,还没有死去,只是受伤。他大腿和肋骨都断,疼得哭天喊地。他手朝洞口伸出来,伸向有光亮地方,伸向安托万。他大声喊着救命,想让人把他拖出来,他不想死。
安托万!
雷米不停地喊着他名字。
安托万很想过去帮他,可是他脚却怎也不听使唤。他看到那个男孩向他伸出双手,听到他央求慢慢变成咆哮……
安托万!
每次他母亲破例允许他动用存折里钱时(比如买手表那次),都是她亲自去邮局银行取。你现在还取不,要等你成年以后才行……如果他独自人去银行柜台,人们肯定会问他要身份证,或者,根本不需要身份证,只需要看他眼就足够。不行,小伙子,你个人取不,得叫你爸爸或妈妈过来……
如果没有钱,那逃跑也是死路条。
切又回到原点。他只能留在这儿,等着人们来抓他。
瞬间,他整个人都被击垮。可是,原本他以为情况会更糟。他用另种眼光开始审视起房间摆设。那塞满袜子和T恤背包,还有从前兜里露出来蜘蜘侠玩偶,这切突然间变得无比可笑。
方才他完全沉醉在逃亡狂热里,然而他又可曾真相信这是个可行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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