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托万赶紧重新躺下,缩到床另头,闭上眼睛。
医生走进来,在床边动不动地站很久。安托万全身紧绷,努力地控制着自己呼吸。人们睡着时候是怎呼吸呢?他尽量让呼吸节奏变得又慢又长,因为对他来说,这比较像睡着状态。
医生往前走几步,终于又在床边坐下,上次来访时他也坐在同个地方。
安托万只听得到自己心跳和外面风声。
“安托万,如果你有什烦恼事……”
“要把灯关掉吗?你最好再睡睡……没错,最好药,就是睡眠……是休息!”
说罢,她自作主张地关掉灯,又带上门。
房间又沉没在片半明半暗中,只听到越来越大风声,也许场,bao风雨即将来临。
安托万尝试着把他听到以及明白过来那些碎片重新拼凑起来,那些从床头柜上消失药片,医生来访,还有他母亲说话……所有这切都指向哪里呢?
想着想着,他又睡过去。
“说也是啊,消化不良就是这样,整个礼拜都会变得病恹恹,什都不想吃。”
楼下电视声音,也让安托万觉得十分蹊跷。他母亲从来不会在大白天把电视打开,甚至可以说,这与她价值观相悖。照她说法,电视会让人变得愚蠢。
“迪尔拉夫瓦医生说他晚上会再过来趟,来看看是否切都好。都跟他说没这个必要,你看起来已经好多,总不至于因为次简单消化不良就搅得天翻地覆吧!不过你也知道医生这个人,太有责任心……看来,他肯定会再来趟……”
库尔坦夫人在房间里转来转去,会儿从书桌走到窗边,会儿把已经关好门重新关上,毫无用处地忙乱着,试图找到种自然举止,却又透露出种尴尬,与她说话时坚定又稳重嗓音形成鲜明对比:
“真是只变质肉鸡啊,你能想象吗?啊,再也不会上这个当!”
医生说话声音十分轻,像是在克制着什,不想张扬什。安托万不得不竖起耳朵才能听明白他在说什。
“不管什时候,你都可以向求助,白天晚上都可以。你可以直接来找,或者给打电话,怎样都行……接下来两天你应该会觉得很虚弱,但过这几天切应该就会恢复
门铃重新响起,他被惊醒。
他说不清楚,自己只是稍微打个盹,还是睡很长时间。掀开被窝,他凑近半敞着门,辨认出医生声音。
库尔坦夫人轻声说道:
“是不是最好让他再多睡会儿?”
可是楼梯上还是响起脚步声。
安托万看出来她直在避免说起科瓦尔斯基名字。这就是她处事方式,只要不谈论某件事,这件事就不存在。
“不过,话又说回来,次消化不良,又不是什国家大事。就是这跟医生说,他之前还说要住院,说大堆话,结果呢,最后就开个催吐药,就没。”
她这说着时候,好像是要让安托万为这件事做证样。
“更愿意把这玩意儿称作呕吐药……好,你真不喝汤吗?”
在这长串解释后,安托万依然头雾水,不知道她想说什,库尔坦夫人突然脸急切地起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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