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套上件派克大衣,又穿上鞋。库尔坦夫人本该做点什阻止他,可是当时她已经完全被吓蒙,没有意识到,当安托万打开门时,会遭遇什样危险。她大声地叫着他,然而为时已晚,门已经合上,安托万已经在外面。
令人担忧是,沿路停在人行道边车辆,正在像活物般窜来窜去。雷声不断轰鸣,就像条随时准备跳起来发怒牧羊犬,闪电也是阵接着阵,蓝色光照亮周围房屋,其中有些屋顶分明已经开裂。
街道另边,两条电线杆子交叉倒在地上。狂风卷起堆杂物,雨布、木桶、木板,随时都有可能从手边或脸旁擦过。人们隐约能听到消防车鸣笛声,不知道消防员们正去向何方。
风力如此之大,安托万感到自己随时可能被风扔到院子另头,甚至更远地方。必须紧紧抓住个什牢固东西才行,可是环顾四周汽车和屋顶,他瞬间明白,在这种情况下,没有什东西是稳固。安托万缩成团,只能两只手交替抓住什东西,才能慢慢步步往房子另头走。这时,他往墙角瞥眼,差点没来得及把头缩回来,块旋转铁皮就在离脑袋几厘米空中飞速划过。他赶紧跪下来,尽量把身体压低,双手抱头保护着脑袋。
院子里杉树已经被风刮倒。这棵树还是快十年前圣诞节期间种下,安托万回想起从前家庭盛宴,当时他父亲还住在这所房子里。
“最好还是等风小点儿吧……”
他坐下来准备吃早饭,心里明白母亲不会问他任何问题。库尔坦夫人用跟往常样手法,在干面包片上抹着果酱,果酱瓶也依然放在桌上老位置。安托万点都不饿。母子俩无声地交流好几分钟,似乎都在盘点着对彼此不解,终于他收拾好餐盘,回到自己房间。
他发现PS游戏机又被放回包装盒,于是决定把它拿出来,尝试着玩局,然而他始终忧心忡忡,最终又作罢。
听到电视声音响起来时,他赶紧跑到走廊,往楼下走几步。有人在播报,接下来几个小时内将会有,bao雨,且将伴有强风,建议人们不要外出。
原来眼下情况,只不过是刚开始。
整座城镇在狂风中不停地扭曲着,像是要被连根拔起。
安托万站起身,才稍微松口气,马上就被阵飓风扇走,摔倒在米开外地上。他挣扎着想站起来,可风力实在是太大,他马上又滚倒在地,路滚到院子墙根,撞上去。于是他就在墙角蜷成团,头放在两个膝盖中间,完全屏住呼吸。
好会儿,他才稍微回过神来,看来返回大门口已经成为
不到小时之后,天气预报预测都成现实。
窗户像纸张样剧烈抖动着,风从各处猛烈地灌进来,整座房子嘎吱作响,如同发生地震。
库尔坦夫人焦急地爬到谷仓上去查看,结果连五分钟都没能坚持:屋顶瓦片在狂风,bao雨下剧烈颤抖,雨水从缝隙里顺着墙流下来,流到地板上。下楼时候,她被吓得脸色苍白。
此时,突然传来声巨响,她被吓得跳起来,发出声尖叫……声音是从房子最北面传来。
“你别动,去看看。”安托万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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