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以后,整个城镇在震惊中苏醒过来。扇又扇门被打开,个又个民众探出头来或是走出门外,所有人都被眼前切吓得目瞪口呆。
虽然疲惫不堪,库尔坦夫人还是亲自查探番灾难现场。楼已经完全被淤泥所覆盖。家具都湿透,水迹在离地面米地方画出条笔直线条,整个房子里散发出淤泥味道,还能怎办呢?没有电,也没有电话……周围弥漫着种新寂静,时间好像静止,空气里有种东西仿佛在告诉人们,切都结束。与其他人样,库尔坦夫人也感受到这种寂静。安托万看到她慢慢站起来,用种更加坚定步伐朝前走去。她走出门,瞥见院子里圣诞树早已倒在地上,然后又走几步,回头往屋顶看去。她吩咐安托万赶快去镇z.府,看看能不能找到人手来帮忙。
安托万套上外套,穿上鞋子,穿过吸饱水花园。虽然开始并没有意识到,但如果仔细看看话,他和母亲已经算是幸运。不管怎样,他们屋顶还是奇迹般地保存下来,虽然很多瓦片被风刮走,好些瓦片不知去向,还有很多摔碎在地上,但是损失不是太严重。
德梅特家人就没有那走运。他们烟囱被狂风拦腰截断,整个倒插下来,从屋顶直到地窖,坍塌过程中还把整个浴室和半个厨房压得粉碎。
贝尔纳代特裹着件浴袍,外面套着件过于宽松皮制大衣,站在外面呆呆地看着天空。烟囱倒下来时候,把雷米床上床单都卷走。想到烟囱突然倒下时,有可能会把躺在床上雷米砸个正着,天花板有可能会在他头顶上塌下来,人们不禁不寒而栗……若是如此,很有可能他现在已经丧命……两天以来经历如此深沉苦难,贝尔纳代特似乎已经麻木,再也感受不到任何东西。她孱弱身形落魄至极,像条遇难船残骸。
德梅特先生出现在雷米房间窗前,脸震惊样子,就像是来找自己儿子,却突然发现他不知所终。
瓦朗提娜也从门口石阶上走下来,走到花园里,来到母亲身边。她还穿着前天同样衣物,但是她红色牛仔裤和白色人造革夹克衫已经脏得不像样子,就好像跟谁打整晚架。蓬头垢面、面色惨白她随意地在肩上搭条应该是属于她母亲格子花呢披肩,妆面糊得不成样子,残留化妆品在她脸上留下道道深色痕迹。不知道从哪里来这个想法,安托万觉得,在这个世界末日般背景中,昔日那个性感又傲慢少女现在看起来,就像个被驱赶到路边落魄妓女。
另边穆绍特家房子,百叶窗都已经被风掀走,雨棚坍塌下来,花园里随处可见盘子大小玻璃碎片,像是在跟散落地瓦片残渣争夺地盘。
安托万瞥见艾米丽把脸贴在窗户上,脸疲惫样子。他抬起手,简短地跟她打个招呼,艾米丽却没有回应,只是眼神涣散地盯着街上某个不知哪里地方。她面无表情动不动样子被框在窗户框架里,看起来就像幅古代少女画像。
艾米丽父母也已经开始忙碌起来。穆绍特先生像机器人样清理着现场,只见他机械地把花园里散落残渣往塑料袋里装,而他那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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