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害怕这突如其来平静,也许这就是他最终喜欢上乡村医生这个职业原因吧。年前,他买下迪尔拉夫瓦医生诊所,当时医生曾经预言过,这个职业,你要干两个月就放弃,要就会干辈子,只有这两种选择,没有中间地带。他说得没错。安托万马上就全身心地投入到这份工作中,也许再也不会放手。
至于剩下事情,生活都把它们安定下来。
从第天起,艾米丽就成天四处高谈阔论那些不幸过往,还有他岳父,如今有个医生女婿,也在人前把胸膛挺得更高。他们孩子被寄养在岳父岳母家里,因为安托万“实在是太忙,没有时间照顾孩子”,不过这倒也是实话。
小马克西姆生在4月1日。没错,人们对他生日开不少微妙玩笑,全家人也都无例外地加入这个行列,都觉得这是件很搞笑事情。他是白羊座,你们可别搞错,可不是双鱼座[1]哦!哈哈哈!马克西姆这个名字,也透露出这家人对于辉煌伟大种妄想[2]。显然,这个名字是穆绍特先生给取。
婚礼过程简直是炼狱般煎熬(四个人讨论整整三个月,通知亲朋好友,准备教堂弥撒,商讨婚宴细节,还有那些为确定宾客名单而发生口舌之争,简直就是炼狱……)。而婚礼之后,艾米丽怀孕事也惊动所有人,仿佛她是上帝创世纪以来第个怀孕女人。
成为母亲艾米丽变得更加耀武扬威。她孕肚十分明显,大大肚子挺在外面,就像是外露财富。当别人都在排队时候,她则会带着胜利者微笑从他们面前走过去;去商店时候,则会要求人们给她把椅子,然后重重地呼出口气,好让别人来对她嘘寒问暖。怀孕期间所有反应,疼痛、腹泻、呕吐、睡眠问题,她事无巨细地对所有人和盘托出,所有人都听过她这番倾诉。啊,还以为是他在动,原来是胃肠气!啊!那些气体,是因为腹部空间被压缩,这可真是不同寻常经历啊,真是个累人活儿(她很喜欢用“累人”这个词),但这也是生命中“最美好礼物”。如果那天她身体状况好,便又会兴高采烈地说道:“个女人把个孩子带到这个世上来,真是个美丽冒险啊。”然而,安托万对这切却显得十分消沉。
开始时候,他对自己儿子没有任何感觉,既没有爱,也没有恨,只是觉得他不属于自己生活。艾米丽和她母亲永远都在跟这个孩子玩洋娃娃,而安托万只是偶尔与他打个照面。他像照顾社区里其他小孩样在照看他,对他来说,这只不过是所有小孩当中其中个。
接着,马克西姆开始走路,又学会说话,令安托万没想到是,这个孩子跟穆绍特家人点也不像。有时候,他感觉这个孩子似乎更多地遗传他特征,这样想时候,他又觉得十分满意,虽然他以前总认为这样想家长十分可笑。
又或许,是因为他主观意愿上希望儿子像自己,所以才会越看越像。目前,他只是满足于观察儿子,也不知道日后他们之间关系会如何发展。
安托万重新启动发动机,向右拐去。老天,已经迟到个半小时,候诊室估计已经人满为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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