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托万打开窗户,屋子人都没想到要开窗透透气。他对着人群打个招呼,轻轻做个手势来表达迟到歉意。人群里阵低语,都在表示赞许,人们总是喜欢忙得不可开交医生,业务繁忙便是他服务质量有力保证。
他在人群中认出弗雷蒙先生、瓦朗提娜,还有科瓦尔斯基先生。当安托万向迪尔拉夫瓦医生提出想接管他诊所时,医生十分高兴地答应(尽管从他表情很难看出来)。安托万知道,这是位对自己职业怀着极大热情医生,他还曾经担心,医生会拒绝他提议,或者要求合作运营,又或者会不停地插手业务,然而这样担心却是多余。诊所卖出去,他就去越南越池,处在河内北边个城市。去那里是为照顾他八十岁老母亲,他们已经将近五十年没有相见。在离开之前,他给安托万留下本极其详细病人档案,书写这本档案不知花他多少时间。这就是位老医生对自己严格要求,以此来对付那些最难治疗疑难杂症。
安托万已经在病人们当中认出科瓦尔斯基先生,可是以前他从来没来过诊所。至于瓦朗提娜,每次来都要跟他讨价还价。她在年当中总要找安托万开六次病假证明,每次来都带着好几个小不点,好显出她柔弱,以此博人同情。安托万对她总是有种恻隐之心,尽管每次开病假证明时,他都会表达不满,可最终还是会照做。虽然他不想承认,可事实上,瓦朗提娜在他生活里占据个很奇怪位置,毕竟她曾因弟弟失踪而备受打击,而安托万,正是杀害她弟弟凶手。
安托万慢悠悠地坐下来,准备开始上晚班。他整理着材料,确保所有东西都就位,把钱包放到办公桌第个抽屉里。这是他唯上锁抽屉,倒不是为安全,毕竟像这样锁,只需要把裁纸刀,个十岁小孩也能在几秒钟之内撬开。抽屉里存放着,是劳拉写给他回信,他也不知道为什会把信放在这里。他曾口气写下给劳拉那封信:劳拉(而不是爱人,不能给她留下任何回旋余地),要离开你(简单,明,决绝),然后是关于艾米丽长长解释,原来他直深爱着艾米丽,然后她怀上他孩子,现在他就要娶她过门,这样也好,没有办法给你幸福,等等。当个懦弱男人下定决心离开他女人时,就会写出像这种谎话连篇,眼就能看穿蠢信。
劳拉马上就写来回信,在张大大白纸左上方,只写两个字:“好。”
他把信折起来,收在这个抽屉里,上锁,随着时间流逝,甚至都快把它忘。
安托万给瓦朗提娜开个星期病假证明后,又接待科瓦尔斯基先生,他已经变成个干瘪老头,声音轻柔,动作缓慢而细微。安托万探探他心跳,十分虚弱。量血压时候,他扫眼他病历,突然想起来,对哦,科瓦尔斯基先生早就丧偶,他草草地计算下他年纪,应该已经六十六岁。
“好,是病毒引起……”
科瓦尔斯基先生和善地微笑着,副听天由命样子。安托万开始写起处方,他总是习惯在药方上写上注解,如何服用以及用量,尽量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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