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个男人,个小男孩。
带着小男孩那个胖子,手里反握着把匕首。
而另外方,则是五名彪悍精干浑身仿佛都透着豹子般生猛劲力汉子,簇拥着名身穿夹克五十来岁男人。他们每个人都半侧着身体,右臂平举,手中握着黑色手枪,枪口对准那个手握匕首胖子。
管诚下子就傻。
他长大嘴,只觉得心脏下子跳到嗓子眼,两脚发软,浑身血液都仿佛凝固般。他飞快地蹲下来,把寒毛倒竖后背贴在个大纸箱上,哆嗦着透过栏杆缝隙往下看,手中咖啡杯,因为身体剧烈颤抖而摇晃着。
管诚是个小职员。那种外表文弱老实,有理想却没有多大野心,有些能力但又不足够出众,智商够用情商却差那点,能和人友善相处却无法左右逢源小职员。
这样人,在城市街道上有很多。他们似乎有着相同外貌,相同衣着品味,相同沉默寡言性格乃至相同人生轨迹。他们无声地从你身旁经过。或者出现在和你聚会朋友中间,带着有些羞涩又渴望融入笑容安静地坐着,看别人高谈阔论欢声笑语。
通常聚会到深夜时候,他会接到家里电话,然后有些慌忙也有些尴尬地告辞。不过也可能在某天,压抑到极点他,会莫名其妙地把自己灌得伶仃大醉,然后醉眼惺忪拍着胸口吹牛,胡言乱语,或哭或笑。
而当他清醒之后,如果他什都不记得,他就还是那个羞涩小职员。如果他不幸记得喝醉时丑态,那,他会觉得很丢脸并很快从你眼前消失。直到很久以后,你在茫茫人群被人惊喜地叫着名字,回过头,却不记得他是谁。
管诚就是这样个人。今年三十七岁他在银行工作,拿份勉强能保证家人温饱工资。
春日明媚阳光洒下来,被城市错落高楼和连片起伏屋顶切割得支离破碎。
投入小巷阳光,是从远方两栋摩天大楼之间穿过来条斜斜金色光带,只照在小巷侧墙角,将整条小巷从中剖开,半明媚灿烂,半黯淡阴森。
废物堆里金属,
虽然在这样乱世,能够保住份工作,已经是很让人骄傲事情。不过,只有管诚自己知道,这个饭碗并没有自己妻子和子女希翼中那牢固。
如果不是自己顶头上司心肠还不错,部门里又需要自己这样任劳任怨埋头工作人,恐怕这份工作,早就不属于自己。
管诚不抽烟,因此也不像其他同事那样,在有阳光那边露台上三五成群地抽支烟聊聊天。在需要休息换脑时候,他喜欢抱着杯咖啡,钻到公司大楼背面露台上,静静地呆会儿。虽然那边风比较大,景色也不怎好,不过却胜在清静。
在这个堆放着杂物很少有人会来露台上,他能够拥有完全属于自己五分钟,去为这个月薪水中多点额外奖金而兴奋,或者花时间考虑下诸如移民,孩子教育,以及渐渐紧张起来家庭开支这样问题。
而当这天,管诚走上露台抱着咖啡往下看时候,他却看见楼下那条自己无数次看着发呆熟悉小巷里,停着辆风格粗犷军用越野车。废物堆之间,几个人在静静地对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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