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医疗机甲正从眼前经过。机甲透明治疗舱玻璃上,倒映着主屏幕画面和几段如同鱼儿般游走绿色文字。远方虚空中此起彼伏爆炸光芒道接道地横掠过战舰舷窗,将整个指挥台照片惨白。而黑斯廷斯,就在这喧嚣和光芒陪伴下,静静地漂浮在治疗舱幽绿液体中。
看着医疗机甲走下指挥台,看着指挥大厅自动门隔绝医护人员和已经泣不成声玛格丽特背影,所有人脑海都是片空白。
黑斯廷斯,这位纵横宇宙数十年,如同神般老人,就在这个时候,以这样种方式走下他指挥台?
“完。”位来自北部成员国中将面白如纸。他双目失神地看着医疗机甲消失自动门,嘴里喃喃地道,“为什是现在……为什会是现在?”
中将话,就像是根刺,扎进所有斐盟将领们心头。
“快看,出什事?”
“是元帅,他脸色好难看,点血色也没有!”
阵无形骚动瞬间席卷【海德菲尔德】号指挥大厅。将军们呆呆地看着冲上指挥席医护人员紧张地将黑斯廷斯抱下轮椅,送进辆小型医疗机甲紧急治疗舱。
机甲从身边经过时候,透过医护人员匆忙身影,大家隐约看到黑斯廷斯枯瘦而苍白上身赤裸着,身上插满各种各样管子。整个身体沉浸在绿色治疗液体中,呼吸器占据面部大半。他深凹而满是皱纹眼睛紧紧地闭着,头花白头发,在水中漂浮着。肌肉萎缩小腿,就如同婴儿般。
时间,仿佛在这刻凝固。
面面相觑中,将军们时间心如死灰。
他们早已经知道黑斯廷斯病入膏肓,可他们做梦也没想到,他竟然是在这关键时刻倒下。
此刻,在双星角走廊长达数十万公里战线上,斐盟舰队正在和敌人浴血鏖战。从左翼到中路再到右翼,稳扎稳打西约舰队,就像是个巨大绞肉机,在吞噬着斐盟有生力量。每分钟每秒,都有战舰在太空中化为燃烧火球。
从兵力上看,斐盟本来就只有西约半,再加上黑斯廷斯在战局最艰苦相持阶段忽然病危失去指挥能力,斐盟联军失败,已经是铁板钉钉。
现在战损比是5∶6。小时或两小时后,又会是
……
这时候,指挥大厅正面高达二十米天网屏幕上,无数战舰正在激烈战斗。
门门口径数米甚至超过十米能量炮,向数千公里外敌舰发射流星般能量炮弹。巨大光团在寂静虚空中纵横交错,橄榄形头部拖着长长细细尾巴,不断剥离能量如同火花般剥落。架架战机如同海燕般在星空下飞翔,它们时而扶摇直上,时而翻滚俯冲。成千上万战机互相追咬,蜿蜒尾部流光和激射机载能量炮搅成团乱麻。
而在战舰指挥大厅里,也是派忙碌景象。排排控制台上,悬浮着各种各样图表,滚动着密密麻麻文字和数据。台前参谋们正在忙碌地工作着。他们或抓着通讯器面红耳赤地吼叫着,或拿着文件在过道上急匆匆地奔跑着。脚步声、系统提示声和内网电话铃声,不绝于耳。
眼前切,让所有将军们都有种恍若身在梦中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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