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维森发现穆罕默德少校录音机非常有用。总得有人把新塔希提发生事件记录下来,记录地球殖民地磨难史。地球母亲飞船到来之时,他们就能知道人类可能变得多背信弃义、多怯懦和愚蠢,面对这切困难需要多大勇气。在他片刻空闲里——自从他任职指挥后也仅有片刻空闲——他记录下史密斯营大屠杀始末,直将记录持续到新爪哇、国王岛和中心镇当前状况,同时也包括他从中心总部那边获悉新闻,尽管都是些谵妄般混乱大杂烩。
除那些睽嗤以外,谁也不知道究竟发生什,因为人类在尽力掩盖他们背叛和种种错误。不过,大体情况倒很清晰。塞维尔带领群有组织睽嗤,冲进军火库和飞机库,敞开大门搬出炸药、手榴弹、枪支和火焰喷射器,去摧毁整个城市,屠戮人类。这件事肯定有内鬼里应外合,总部首先被炸恰好说明这点。留波夫肯定牵涉其中,他那帮小绿伙伴们自然也是知恩图报,像对待其他人那样刀砍断他脖子。最后,戈塞和本顿声称在屠杀后清晨看见他尸首。不过,说实在,你能相信这些人吗?可以推断,经过那夜,每个在中心镇活下来人都多少有些叛变嫌疑,背叛自己种族。
他们声称所有女人都死。这实在糟糕透顶,但更糟是你无法相信这些话。睽嗤们要把俘虏抓到森林里去很容易,从城镇火海里虏获个被吓得魂不附体姑娘更是轻而易举。那些小小绿魔会抓上个地球人女孩,用她做实验吗?老天知道到底有多少女人还活着,被圈在睽嗤那拥挤窝棚里,被捆绑在间散发臭气地下洞穴中,让那些脏兮兮、毛烘烘小猴人们摸来摸去,爬上爬下,肆意玷污。这简直不堪设想。但是,老天在上,有时候你不得不去想那些无法想象事情。
从国王岛起飞架直升机在屠杀第二天向中心镇空投台无线电接收机,穆罕默德还把当天他同中心之间信息交流都记录下来。最让人难以置信是条他跟道格上校之间对话。他第次播放它时候戴维森就把那录音带从卷轴上扯下来烧掉。现在他倒希望他把那录音保留下来,作为记录,也作为中心镇和新爪哇两地指挥官极度无能最好证据。很遗憾,他没有按捺住自己血性,毁掉这录音。可他怎可能坐在那儿,静静地聆听这段录音,听上校跟少校谈论彻底投降睽嗤,同意不报复,不为自己设防,放弃自己所有重型武器,起挤进睽嗤为他们选定小块地方——那慷慨征服者、那些小绿兽们为他们划拨专用地呢?这实在令人难以置信。这是彻头彻尾不可思议。
那老叮咚和老穆大概并不是真心想当叛徒。他们只不过是脑子出毛病,丧失从前勇气。是这该死星球毁他们。必须拥有异常强烈个性才能经受得住。空气中有某种东西,或许是从那些树上飘来花粉,产生某种药物作用,让普通人变得愚蠢,跟现实脱节,就像那些睽嗤样。而且,他们人数又是如此寡不敌众,那些睽嗤不费吹灰之力便会消灭他们。
很不幸,但必须踢开穆罕默德这块绊脚石,因为他决不会接受戴维森计划,这是明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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