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边走在横道线上,边抬头望着新宿天空,湛蓝天空片晴朗,就像以前从没见过、今后再无缘见到那样。感觉眼前景物全都清澈澄明,就像阵劲风吹散此前直盘旋在头顶上那团乌云。
至少在那刻,对死恐惧消失得无影无踪。
听说在狼或狐狸之类动物世界里,母亲旦完成育儿,就会把自己孩子赶出巢穴,而且那架势简直就像在和想要侵入地盘敌人交战般。在这之前,母亲会精心地照料孩子,就像孩子生命比自己更宝贵。可是在那刻,母亲甚至会撕咬自己孩子。
不知道母狼或母狐狸这做是否是出于对孩子爱。如果从人类感情角度来考虑,那就是为让孩子能够独立地走上社会,而狠下心来这做。但真相也许没那复杂,也许只是母狼或母狐狸在某个阶段打开身体里某个本能开关,然后在脑子里自动生成将自己孩子视作敌人程序。
如果理查德·道金斯12“所有生物都是基因交通工具”说没错,那与其依赖于母爱这种不确定感情,还不如建立套本能机制,这样反倒能够确保育儿成功。因为用这种方法,遗传基因存活概率会大许多。
不过,对于狼崽子或小狐狸来说,不管真相是哪种,其差别都不大。因为不管哪种,其结果都是到昨天为止还在这个危机四伏自然界里保护它们母亲,今天却成最凶狠敌人向它们扑来。它们心里,定会感到种被全世界拒之门外惊恐。然后,它们会明白个道理:要活下去只有靠自己。
遗憾是,在人类育儿过程中,这样程序已经退化掉。即便如此,古人还是有行冠礼仪式,虽说现在也有取代它成人礼,但谁都知道它没有任何用场。
回头说自己吧,觉得,要不是在那个阶段对死亡那恐惧,是不会做出那种决定。那样话,也许这辈子都飞不出鸟笼,这辈子都行走在母亲为铺设好轨道上。觉得,青春期孩子所感受到死亡恐惧,也许就是他独立成人本能开关。至少,情况正是这样。
从根本上说,如果就这样走在母亲为设计好人生道路上,其结果也不定就是不幸呀。只不过,这样话这世上就会少个叫作北野武艺人,只有这点是明确无误。不过,这是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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