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晓想想,说:“前提是你没这累。”
“好。”方驰此时不禁由衷感叹,累,果然是个万能挡风砖,哪里……有膨胀迹象,哪里搬,“等睡够,赶上落潮们就去。”
林晓忽然抬头,不知出于什心理,鬼使神差地问句:“就只有们俩个吗?”
方驰愣,反问道:“你还想和谁起?都可以。”
林晓虽然沉静
林晓懵懵懂懂,心中似乎有个隐约不甚清晰剪影,却只能容他窥见二,无法探得全貌。
好半晌,方驰直靠在桌前,等到那根艾条完全熄灭在隔绝空气玻璃器皿中,才折回床前。
再开口时,又换上平日里那副懒懒散散声调,将方才在瞬间外露别样情绪收拾地干干净净,毫无痕迹。
林晓抬起头来,不知所措神色之中还夹杂着几分小心翼翼地委屈,像是小时候做错事被大人责备孩子,但是在这刹那,又完全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
于是只好期期艾艾地开口道歉:“对、对不起……”
小林师傅直觉敏锐,这刻,无端察觉到周围浮动空气变得浓稠而压抑,他愣愣地张张嘴,却不知道该要如何作答。
方驰放开手。
林晓举着那根艾条,依旧跪坐在地毯上,时间有些不知所措。
方驰下床,伸手将他扶到床边坐好,又从他手里拿过艾灸,走到桌前闷在灭艾盒中,整个过程中,两个人俱都未发言。
上帝为你关上扇门必然会在为你打开扇窗,这句话用在大多数残障人士身上颇为贴切。
远处海浪簌簌,湿润水汽透窗而入,温柔夜色也被沾染迷蒙薄雾。
天花板上吊灯光线明朗,更衬出方驰此时乌沉幽暗眸色。
他单手攥着林晓瘦白手腕,唇线紧抿,慢慢地从床上坐起身来。
林晓惊疑未定,但颗心却跳得极快,察觉到方驰动作,下意识地喃喃问道:“怎、怎?”
“没什。”方驰手依旧扣在他腕间,声音很淡,但眸色墨沉,片刻后,深深呼气,笑道:“最后这个气海穴……还是算吧。”
方驰抬手揉揉他头发,而后在他面前蹲下来,失笑道:“拿错剧本小林师傅,这应该是台词。”
“你……”
“没什。”方驰说:“可能是因为今天真有点累,所以咱们不做,就到这好不好?”
林晓迟疑片刻,轻轻点下头。
方驰笑下,似是安慰:“后天演唱会结束后,有几天空闲时间,带你去赶海?”
比如眼盲如林晓,却有着常人难以匹及敏锐洞察力,甚至能通过旁人细小动作变化,来感知判断到对方情绪起伏。
如此时。
方驰虽然始终沉默不语,但是林晓就是能准确地感受到,他此时情绪不太美丽。
并不是简单生气或是开心,更像是……心绪压抑之后却依旧盘桓难消地郁躁和纠结。
还有,方驰说怕吓着他,而对他而言,他又有什可害怕?
林晓感受到手腕上力道,觉得方驰此时绝不如听起来这淡然,他恍惚而迷茫,却更有天真地执拗:“为什?”
方驰看着他眼睛,字句:“怕吓着你。”
林晓:“……吓着什?”
方驰:“你确定想知道?”
林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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