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晓说不出话,咬着嘴唇用力点头:“信、信!”
林有余从床上站起来,居高临下地对着林晓,正色道:“再说,是你爸!儿子终身大事,做老子不该把把关?!”
“……该!”林晓控制不住,眼泪无声狂涌,重重喘口气之后,再也压制不住哭腔,站起身来,猛地上前步,紧紧抱住老头儿,颤着声音喊句——
“……爸!”
所有恩情,也尽在这声嘶力竭声称谓之中。
林晓明白他意思,摇下头,说:“没有,没……对别男人上过心。”
“只喜欢过他个人。”
只喜欢这个人。
林有余缄默半晌,忍不住嘬牙:“咳……你这点,挺随。”
林晓愣,而后脸上露出这多天以来,第个真心实意笑容。
师傅闻言笑声,有些沧桑道:“吓着倒是不至于……风里雨里地过多半辈子人,什事没经历过,就是——”
“接受不。”林晓自顾接话道:“明白,别说是您……就是、就是开始,也有点转不过这个弯来。”
“那你……”
“爸。”林晓喊他声,口吻悲切却带着藏不住绵绵意长,“可是,就是在还没转过弯来时候,就喜欢这个人,只是自己不知道而已,以为是习惯、是依赖、是信任,但是……等自己想明白时候才发现,原来这些所有东西叠加在起,就是心意。”
“爸,今天这话跟您说完,您再抄着拐杖打顿都行,但是,不能骗您,也不能昧着良心骗为打消您和妈顾虑,就改口说不是。”
从曾经吃穿拮据孩提时代,到如今站起来比老头还高青年之姿,他们这家,从来血脉相通,人心连着人心。
养恩之大,亲情之浓,能把这天捅个窟窿!
作者有话要说:方队长:谢谢爸,谢谢妈!
小林师傅
“是,就是随您。”
听见儿子久违声轻笑,老林师傅心中酸苦难辨,时间也不知道是该喜该悲,两人缄默半晌后,他忽然说:“那什,你……你跟那个方驰说声,过两天他身上伤好差不多,能动弹,就……就让他来趟,有几句话,这个当爸,得亲自跟他说道说道。”
林晓怔然,时间许久无法回神,反应过来这话是什意思后,心中忽然浪潮狂涌,喃喃道:“爸……您是说……您、您是不是……”
心中狂浪变为狂喜,林晓刹那失语。
“是什是?”林有余不忿道:“是真以为那天没听见那小子临走前跟你说那两句悄悄话?——还什等和你妈气消他再来?他咋来,硬闯门抢人?敢!还拿棍子给他拐出去信不信?!”
林有余眨眨耷拉眼皮,默默叹口气。
“……喜欢方驰,喜欢男人,也就是他们口中说同……”林晓说到这,蓦然收声,知道这几个字对于老林师傅而言是怎样伤口撒盐,强忍着将嘴边话咽回去。
没料想,林有余垂着眼皮,沉默半晌后,径自开口:“同性恋,是吧?”
林晓骤然抬头。
老林师傅放在腿上那只手不自觉地摩挲着,下下擦着裤料:“这个……懂,就是想问问,在这个姓方之前,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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