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晓瞬间抬头,懵然道:“你今天还走?”
方驰:“……”
师父:“……”
师娘:“……”
话出口林晓才意识到不妥,就眼下他和方驰关系而言,虽然得到爸妈得到句首肯,但毕竟……而且和上次方驰留宿时两个人欲盖弥彰不同,眼下所有事情都摆在明面上,他再这冷不丁地留人,就显得……很别有用心。
林有余半阖着眼睛,将方驰刚才那番话在心底反复咂摸几遍,最终察不可闻地叹口气,慢慢地点下头。
“记着你今天说话,要是有朝日你敢对不起们孩子,不管你是什明星还是大腕,这个老瞎子样能握着拐杖,再结结实实削你顿!”
这就是……答应。
方驰时间百感交集,所有情绪汇集在心底中央,仔细分辨,有惊喜、有感念,更有层沉重到无法言说震撼。
震撼于这老两口通达,更震撼于他们对林晓爱子之情。
方驰声调不高,语气不重,声线也始终平静如常,仿佛……说这几句话并不是经过什深思熟虑之后结果,而是件自然而然,寻常到已经成为件生活必备常识小事。
他话音轻落,屋内便随即陷入片沉寂。
林晓眼底微红片,他知道,最后那几句话,虽然是回答林老爷子问题,但方驰却是面对着他,或许……还是看着他眼睛说出口。
话轻情重,落在林晓心中,是滚烫浓热。
“老林……”过许久,始终未发言师娘忽然轻声喊老伴句,而后自己低下头,快速抹把眼角。
而且父母就在对面屋住着,他们这有恃无恐,是不是……不太好?
林晓神游之际,林有余重重咳声。
方驰差点没忍住笑出声来。
林晓知道这个时候开口提议让方驰留下不是明智之举,但是……隔这多天才重新听到他声音,又是终于度过最难个关卡欣喜之际,他是真舍不得在现在和方驰分开,想想,只好硬着头皮小声找补句:“驰哥……他、他还有伤呢吧,还要自己开车回去吗?而且都这晚…
此时说什似乎都显得清浅,方驰不谈保证,不聊承诺,沉默许久之后,只是说:“林师傅,师娘,谢谢您二老。”
话虽然是林有余亲口说,但是自己养快二十年也宝贝快二十儿子,就这……落个男人手里,老林师傅到底心有戚戚且意难平,闻言不耐烦地挥挥手,说:“别整那玄乎套,你就记着,你、你……”
林有余声音忽然带丝颤音,半晌,才将这句话说得完整:“你善待他。”
方驰眸光转向始终红着眼眶,但是直在尽力控制自己情绪林晓,笃定道:“定。”
这几天伤总算是没有白疼,这颗始终悬在头顶惴惴不安心,也算落到实处,该说与想听俱都说完听到,时间已晚,方驰缄默片刻后,起身说:“不早,那您二老休息,……”
她是明眼人,刚才方队长说话时,看林晓那个眼神,她都瞧在心里。
那就这样吧。
还有什好问?
他愿意,他愿意,愿意就可以吧。
现如今,对于他们老两口而言,恐怕也没有什能比“成全”二字,更为完满喜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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