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羡车开到半打个方向盘,靠路牙边,停下,天已经黑,她看眼江柳依,推开门下车,江柳依转过头,看宋羡单薄身影跑进家药店里,没几分钟又跑回来,上车后掰开她手,江柳依往后缩,被宋羡强制掰开,江柳依低头,看宋羡点点帮她消毒,清洗伤口,动作轻柔小心,最后帮她问贴上创可贴。
再抬眼,那双眼情绪复杂,盈满担忧。
宋羡说:“不会。”
她肯定说:“江柳依,不会。”
江柳依突然伸出手抱着她,死死卡怀里,双手用力环着宋羡,似是环抱唯力量,宋羡任她抱着,轻轻拍江柳依后背,学她安抚自己动作,安抚江柳依。
宋羡侧目看江柳依,暗色笼罩江柳依,将她神色打忽明忽暗,江柳依闭闭眼:“后来家里没日没夜争吵,提什都可以,就是不能提弹琴。”
“以为是他们不喜欢弹琴……”
宋羡喊:“江柳依。”
江柳依继续说:“后来毕业就离开家,有年过生日,他们把叫回去,给份生日礼物。”
她手心吊着个坠子,项链扣在手指缝隙里,银光晃荡,宋羡眼角被刺下,她闭眼,听到江柳依说:“多眼熟。”
指缝溢出,有淡淡血腥气。
江柳冰从她身后走过去,还没靠近,江柳依起身往卫生间快走过去,冷着脸,句话没说。
江山和黄水琴面面相觑,都沉默下来。
很快江柳依就从卫生间里走出来,脸色又苍白又阴沉,她看眼江山和黄水琴,几次想说话,却什都没说,又带着宋羡离开。
江柳冰问:“姐怎?去江城受气?”
车里两人无声相拥,时间好像过个世纪那久,江柳依才冷静下来,她说:“宋羡,开车吧。”
宋羡嗯声开车离开。
江柳依这次突然回来,惊不止是江山和黄水琴,还有赵月白,赵月白是在三天后才知道江柳依回来,连忙给江柳依打电话询问,电话却死活打不通,江柳依手机关机,这个半夜睡觉都不会关机人,居然把手机关机!
赵
江柳依盯着这条项链看,以为只是普通条项链,从未想过背后意义。
宋羡默默,攥住江柳依手,江柳依转头说:“走吧,陪去个地方。”
车是宋羡开,江柳依直沉默看着车窗外,风景依旧,却又好像什都变,她想到以前那些争吵,强烈撕裂感从心底蔓延出来,又疼又令人窒息,她头挨着车窗,眼前片模糊,眼角湿润,心痛到麻痹,不知道这个时候插刀进去,她还能不能有疼痛感觉?
会有吗?
江柳依闭眼,温热沿眼角落在衣领里,她死死咬唇,没有发出丝声音,手心坠子又被攥紧,还没结疤伤口被捅开,鲜血沿着指缝落大衣上,满手心湿润。
江山却看向窗外位置,这次江柳依回来,没有叫他爸,也没有叫声妈。
黄水琴说:“去把她房间收拾。”
说话间有些哽咽,低头进房间,江柳冰百思不得其解,跟黄水琴进房间,啥都没问出来。
楼下江柳依和宋羡上车,江柳依坐在副驾驶上,她看着外面逐渐暗下来天色说:“从小爸妈就特别疼,什事都依着。”
“除弹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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