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昂不无尴尬,双手撑在阳台栏杆上,说道:“这不随便聊聊吗。”
老陈家毛病,死要面子。
陈婧懒得戳穿他,意有所指:“听姐们说起你那个小朋友
陈昂弯下腰,把徐蘅从椅子上抱起来,徐蘅砸吧下嘴,没醒,连睡着时候都微微皱着眉头。陈昂把他抱到床上,盖上被子,自己也钻进去,窝在起睡。
没几天,又到陈昂最讨厌日子——家庭日。
小时候他就不爱回家,陈正德是当兵,脾气爆,自傲又专制,母亲贺婉温和又优柔,饶是这样,夫妻俩矛盾也很多,更多时候是陈正德单方面发泄脾气。陈婧和陈昂两姐弟都和陈正德更像些,有主见,从生活到工作仍旧被父亲干涉。陈昂是男孩子,还好些,大学直接飞到加拿大去读去,连本科加研究生躲七年,不过最后还是回来。
两姐弟趁父母散步没回,又躲在书房小阳台上抽烟。
陈婧烟瘾也很大,递给陈昂第二根,被陈昂拒绝:“总是戒不掉,但也不能再多抽,你也别抽那多。”
徐蘅快忙疯,白天要上班,下班之后随便吃点就要去上课,上完课都九点,回家还要有作业,收拾收拾都已经累瘫。张亭很喜欢他,见他真去报班,很开心,很快就把徐蘅推荐给日本那边集训主办方,平时如果没事也让他早点下班。
虽然很累,但徐蘅却学得很有劲头,他骨子里就不是个安于现状人,要不然当年也不会从家里出来,虽然现在只是学习门陌生语言,但他却觉得扇门在渐渐打开,门后是个全新世界。
徐蘅周末也要上课,空余时间要去找点私活赚外快——毕竟到时候如果真去日本,集训整个进修周期是年半,生活费用也不少,按徐蘅现在存款,估计入不敷出,再有多时间,徐蘅会挤出来直播下。
陈昂每周末都会约他,有时候会直接接他下课,每当这个时候,徐蘅连下楼脚步都轻快许多。
见面不少,性生活频率却急速下降,主要是徐蘅实在是太累。
陈婧无所谓地耸耸肩。
陈昂又漫无边际地和姐姐聊几句废话,状似无意地问道:“看你前两天发朋友圈,和你吃饭那个女,就是你那个开日文班朋友。”
陈婧抖抖烟灰,应道:“嗯。”
陈昂又说:“朋友说,你姐们开那个班,挺好,看他学也很起劲。”
陈婧突然笑:“你到底想问什呀,陈昂告诉你,可是从你穿着开裆裤尿尿开始看着你长大,你眼珠子转就知道你想说什。”
有次,陈昂洗完澡出来,徐蘅穿着睡衣,趴在桌子上睡着,脸下面枕着是他日文教材,上面做好多笔记,密密麻麻,还有不同颜色荧光笔,看上去比陈昂高考那会儿还认真。
徐蘅呼吸平稳,后脖子上小鲸鱼随着呼吸起伏,好像在海浪上漂浮。
这样拼命学习样子,实在不像是随便学学。
陈昂也开玩笑似问过徐蘅,这努力学日文是要干嘛,徐蘅也只是笑笑说自己喜欢而已,陈昂也不再问。
两个人距离似远还近,陈昂总有些捉不住不安定感。但深究下来,两个人也只是段不安定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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