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抄佛经,在各种倒背如流经文和典故中沉浸,已让他悟出些与过往不同见解。而因大师豁达心态也点醒他,这世上没有过不去难事,只有放不下贪嗔痴。
敲敲鹤棠大师屋门,纪北宁等会儿才看到门被打开,随之而来是股浓郁药油味。他忙问开门人:“师兄,你受伤?”
僧衣宽大袖子
纪北宁跟在鹤棠大师身边,在交流会结束后,旁听两位住持所聊话题,其中就包括因大师早年经历。
三十岁之前,因大师人生可谓帆风顺。他在二十五岁就以博士生荣耀毕业,更在自己钻研生物领域大展拳脚。然而二十九岁生日那天,场交通事故彻底改变他人生,不但带走他父母和妻儿,也让他险些变成高位截瘫。
在历经年治疗和思想上转变后,他决定放下俗世,投身佛门,成为名最普通洒扫弟子。
琮尧也在旁边,听到这里忍不住,问因大师有没有过后悔念头?
因大师淡然地笑道:“佛偈有云,念因种念果,人活着最难便是放弃与重新开始勇气。”
会有“家人”。
从有记忆起,他就待在这座佛寺里。对于这里草木,砖瓦都有着难以割舍感情。而教他佛法,送他去念书师父,则是这世上他视作最亲长辈。
还有宥阳,那个从小就对他知寒问暖大师兄。以及眼前师弟琮尧,平日里爱玩爱闹,关键时候却处处向着他。
他实在舍不得放弃这切,舍不得从此以后要独自去过每个团圆相聚节日。
察觉到他眼睛红,琮尧忙抽出纸巾。纪北宁没有接,他深吸口气,弯起嘴角道:“心里有数,你不用担心。”
“当初决定在很多人看来确实可惜,也曾犹疑过是否有必要至此,毕竟前半段人生也是努力付出才得来。”
“不过那时已没什好留念。也幸亏想通,否则又怎会明白后来人生才更适合自己。”
琮尧似懂非懂地点头,转过脸想跟纪北宁讨论下,发现纪北宁神色复杂地看着因大师,不知在想什。
回去路上,纪北宁看着车窗外风景,仍旧是言不发。等用完晚粥后,他到卫生间把自己从头到脚洗干净,趁琮尧去做晚课时独自到鹤棠大师房间。
下午听过因大师故事后,纪北宁已经有决定。
琮尧想再问下去,他却不想再谈。让琮尧去做上午修行,自己则去见鹤棠大师。
宋涵找理由没人起疑,就连戒律堂皆明大师也没提出过异议。毕竟做佛事是正经要务,鹤棠大师还问他这三天吃住怎样。
面对师父如往昔关心,他心里越发愧疚。鹤棠大师让他休息两天,他不肯,除马上就投入寺里事务外,余下时间则把自己关在房中抄经书。
他每天都坚持抄完本,虽然有时候会抄到半夜,倒也没落下第二天该做修行。直到周五下午,他陪鹤棠大师去西杭市佛教协会,参加季度佛法交流会,遇见云霞寺那位新任住持因大师。
这位住持方丈是八年前出家,虽然接任云霞寺住持已有五个月时间,但他在出家之前经历仍旧是众人会议论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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