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头往下看,江凛蜷缩着手脚,面对他方向侧躺着,已经睡着。
许是这个姿势缘故,这刻江凛即便在睡梦中也有些无助感觉。
季明伦看他片刻,目光落在他放在脸旁边手指上。
刚才吃饭时偶然瞥,他发现江凛手上已经见好不少湿疹又变得明显。
手从床沿伸下去,指尖在将要碰到江凛指尖时停下来
他闭着眼睛,只睁开道缝看着门方向。江凛先探头看看他,接着进来把门关上。
他想看江凛会做什,便继续装睡。江凛轻手轻脚地过来,确认他没醒,便把手里枕头放在床边大地毯上,裹紧身上毯子躺下去。
季明伦等会儿也没见江凛再动,于是做个翻身躺平动作,江凛果然坐起来,紧张地看着他,不过见他翻身后没反应,又放松下来躺回去。
睁开眼睛盯着天花板,季明伦在心里叹气。
说是继续做朋友,但对江凛来说也是件不容易事吧。总是这小心翼翼地靠近与讨好,他都不知道究竟是自己更惨些,还是江凛更惨。
次翻身以后,他盯着次卧门缝,正想着季明伦睡着没有,天边忽然甩过道闷雷。
那雷声几乎是贴在耳边炸开,他立刻就坐直,目光死死盯着主卧房门。
同时刻,在次卧床上也翻来覆去睡不着人看向卧室门。
其实今天会答应陪邓枫来给江凛送蛋糕,除因为台风天不好打车外,也是因为江凛母亲是在个台风肆虐夜里去世。
当时江凛就是听着窗外滚滚雷声和瓢泼大雨,动不动地看着病床上母亲,直到他赶过来。
明明曾经是那亲密关系,却因为他莽撞而被破坏,明明记得江凛在高二那年目睹两个男生在巷子里接吻后不适很久,他怎还会忍不住,非要在江凛出国之前告白呢?
要是什事都没发生过该多好,那他揣着这份感情,至少还能占着最亲密朋友位置。
难道真要像邓枫说那样,他去找个男交往,把心思分散出去才能和江凛保持好做朋友距离?
可是想到面对人不是江凛,他又实在提不起兴趣。
纷乱心思填塞着脑海,时间在不知不觉中过去,刚才打道闷雷后,天边再也没响起过雷声,季明伦看向窗边地面照进来月光,又等许久才悄悄坐起身。
还记得他到时候,病房里已经站不少人,除江见臣外,还有江凛爷爷奶奶以及姑丈姑妈等。可直到他来,直僵硬地坐在角落江凛才开始有反应,无生气眼眸望向他,像是从荆棘丛中穿过来藤蔓,下就将他心都提起来。
后来被他带去外面卫生间,进没有人隔间里,江凛终于趴到他肩膀上崩溃痛哭。
那年他们都只有十四岁,可那晚江凛惨烈哭声却烙进他记忆深处,从此以后每次台风天,他都会在晚上陪着江凛,直到去年初夏为止。
横跨座太平洋距离,他不是没有考虑过江凛会不会在台风天记起那些痛苦往事,但彼时他已经够不到江凛身边,所以想再多也没意义。
飘远思绪被声很轻敲门声打断,还不等他回答,门把手就往下压,门被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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