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载时钟显示三点四十四，江凛靠在头枕上，眼睛半睁不睁，
副昏昏欲睡
样子。
他作息很规律，最晚十二点之前都会上床，以前季明伦作息随
他，后来两人分开年，季明伦开始频繁熬夜，有时玩游戏上瘾干脆通宵不睡，现在到两三点还不觉得困是常态。
没说话吵他，季明伦将车速降下些，又开段路，江凛睡着。
踩着油门脚又松松，季明伦转脸看着身边人。
车内没开音乐，只有电车发动机运转轻微声响。他右手肘搁在中控扶手台上，几寸之遥便是江凛放在大腿上左手，弯曲指尖贴在扶手外侧皮纹上摩挲着，最后还是没向右边伸
江凛拿起筷子，才吃两口季明伦就又往他碗里放鸡枞菇和山药，不等他吃完，继续添莴笋，冬瓜，西蓝花。
这些素菜都是他吃火锅时喜欢涮，季明伦边吃边夹给他，估摸着差不多便放下筷子：“再吃该撑吧？”
“嗯。”江凛用纸巾擦鼻子，声音有些含糊地说饱。
季明伦也抽纸巾擦嘴，江凛又说：“你怎
只吃这点。”
他过敏不能碰发物，季明伦也不吃那些，顿下来全是素菜。
擦完嘴纸巾被揉成团放在手边，季明伦看似不经意地瞥江凛眼，江凛正盯着那把勺子，神情略有些呆滞。
考虑下刚才举动，季明伦心知是有点过火，可江凛就这把勺子递来，也没介意过两个人共用会有什问题。
猜到江凛现在盯着勺子不动可能是感觉到不适，季明伦又伸手过去，握住勺柄末端说：“让服务员换把吧。”
江凛回过神，握紧勺子道：“不用。”
季明伦和江凛对视眼，松手后顺势拿起桌上手机解锁，等到他注意力都在屏幕上，江凛心下松，用勺子舀勺中间芋泥。
“就当清肠胃，”季明伦抬手招来服务员，“
中午吃麻辣香锅有点腻。”
结完账走下楼，台风过后气温又回到30多度，跨出店门就有热浪扑面而来。两人快步回到车里，江凛抽纸巾擦脖子上汗，发现季明伦把空调风调低，他说：“很热，开大点。”
季明伦说：“这样吹最容易感冒，忍忍回去洗澡吧。”
江凛只得作罢，靠在椅背上用手扇风。刚才走之前他又喝碗火锅汤，现在正是最安静不下来时候，季明伦视线在他汗湿锁骨上稍作流连，发动车子往他家方向开去。
在车里坐会儿，江凛总算没那热，扇风手放到大腿上，很快季明伦就听到打哈欠声音。
季明伦就在对面，他做不出任何过界举动，只能让勺子在嘴里浅浅滑过就拿出来。
吃几口后，服务员把锅底和几道涮菜先端上来。季明伦放下手机，江凛问他要不要再吃点，他说不用，江凛就抱着那盘芋泥八宝饭吃个底朝天。
白色盘底沾着层薄薄猪油，季明伦看着都觉得腻，没想到江凛还有点意犹未尽。看他用舌尖舔舔嘴角米粒，季明伦忍不住笑道：“好吃也克制下，吃多对胃有负担。”
江凛也没打算再叫份，把盘子往里面推点说：“这家真好吃，下次再来。”
季明伦把锅里飘皇帝菜夹给他：“吃点青菜解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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